北陆白净的手握着伞柄,在廊沿边缘慢慢敲打着,一下一下像是在敲打他的心。
他们高中三年最后的一个寒假如约而至。
言禾整日叫苦连天。
他以前叫北陆的时候是,“北陆!北陆!”那声音是欢跳的,仿佛下一秒就能跳进星辰,把黑夜点亮。
可寒假里,言禾叫北陆大多数是,“北~陆~A~”腔T是又长又哀,整个人都似浸在水里,软软无力。
北陆知道他以前làng费的时间太多了,现在要疯狂的补回来,确实困难。
一张捕鱼的网,前半截都是活扣,再大的鱼就算自愿钻过来,也要漏了。
北陆只能帮他慢慢把活扣打牢了。
言禾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北陆家里,他爷爷以前在部队基层落下的病_geng,一入了冬就咳嗽不断。
怕影响他复习功课,索x就随他待在隔壁,还好北陆是个认真的孩子,大人们也就更加放心。
赵nv士为了给他们省点时间,把北陆家的厨_F_都拾掇了一下,一日三餐就近给他们烧。
北陆那时候坐在窗前看书的时候,言禾就搬个凳子挤在北陆边上。
明明桌子那么大,言禾偏偏爱挤在他旁边。
有时候言禾的呼xi,能把北陆的书角卷的刮着他的脸颊。
北陆给他掐时间做题,他做不完就趴桌子上耍赖,还是那副撒泼的声音,“北~陆~A~,怎么这么辛苦?你怎么熬得住?!”
北陆看着他拽着自己的袖子的手,很想说,“觉得辛苦就不要做了。”
可是他还是用最淡薄的语气回答他,“继续!”
顺道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带着耳机写自己的卷子。
等他哀唱了一会儿,他见北陆也没理他,又爬起来努力瞪大了眼睛写题。
北陆以前也觉得这无端的日子很难熬。
他不是生来就喜欢独来独往,只是渐渐习惯了一个人。
他_M去世了以后,他一直的觉得这世上也再无旁人了。
甚至有时候shen夜也会想,都是第一次为人,为何他这么难。
他就像一株意外突破生命的界线,从无名的角落里长出来的草,浸在沉郁的暗黑里。
黑夜又白昼,白昼又黑夜,一轮又一轮。
热烈的阳光从来都是,被风带着从他尖尖刮过。
不留一丝余温。
他早就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小小渴求。
最初,只有荒凉。
直到有一天,风拐了个方向,连太阳都斜过来摇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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