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卫七一愣,抬头。
张良浅浅一笑,又道:“你那日说,皮囊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为何到了今日,又反而看重相貌,还怕惊吓到我?”
卫七收了收下巴,没有做声。
张良也不继续问下去,又喝了两口水,道:“咱们从晌午走到现在,想必你也渴了。”转过身背对他,妥协着说,“你喝吧,我不看。”
听着他把面具放到石头上,捧水痛饮的声音,张良唇角一勾。
山间的涧水源远流长,发出细碎的流动的声音,偶有两只飞鸟掠过,啼声清脆。
张良望着不远处盛开的木香花,思绪变得悠远,“你来过苍山吗?”
“没有。”
“那你见过仓灵子吗?”
“见过。”
张良笑了,“你不曾来苍山,却见过仓灵子?”
卫七D好面具,继续往前走,“以前有幸在外面见过。”
张良跟上他的脚步,声音变得轻柔,“你的身形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他走路的时候,也是一手拿剑,一手垂下,从来不摆动。”
卫七道:“世上相似的人很多。”
张良的眼眸发亮,“但我从未把他认错。”
卫七仍旧冰冷,“那是因为你见识的人少。”
张良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又问:“你的剑法也跟他很像,你在哪里学的剑?”
卫七走远,扔下两个字:“破庙。”
张良当然不会相信。
西门厌虽然走了两年有余,但是那袭墨色的挺拔身影从未在他脑中抹去过。以前在苍山练剑,仓灵子认为他们的觉悟高,让他们独自去一处小瀑布练习。不论是开始还是结束,西门厌都喜欢走前面,他在后面跟着。
张良定定地望着走远的卫七,心里无比笃定。纵然世人有相似的地方,但西门厌的背影,他不可能认错。
只是,为何西门厌装作陌人?
夕阳西下,白月东升。
等找到东皇释避暑的宅子,夜幕已经垂临,早生的夏虫孤寂地在草丛间鸣叫。
“我家主人已经歇息了,二位请明日再来。”
门童冷着脸,对这两个不速之客十分不待见。下人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的,门童敢在生人面前端出傲慢的姿态,当然也是受了东皇释的指示。
张良上前一步,问:“那请问小哥,先生明日几时起身?”
“小哥?你看着比我大吧?”门童抬头瞪他,声音尖锐,又道,“主人的起居说不准呢,有时早,破晓时分就起了,有时晚,日上三竿也还睡着。”
张良哦了一声,拱手,“多谢。”再抬头望了望夜空,脸上多了几分赧色,“今日天色晚了,可否请您行个方便,让我们留宿一晚?”
门童表情冷酷,“我主人说了,不留外客。”
然后还没等张良下一句话出来,便碰的一声,关紧大门。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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