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没有再说什么。

“若真心待你为亲友，他岂会一走了之？子_F_，你是这一辈里最聪颖的，祖父不用多言，你自己应当明白。”

张良的眼眸发颤，仓皇把头埋得更低，良久之后，“是。”

张开地语重心长地说教了他一番，末了也没有打他，只是挥挥_yi袖，让他去祠堂跪一晚。

祠堂供奉着张家列祖的牌位，往常只有打扫的下人进出，光线暗，人气少。小孩子犯了错误，经常到这里来思过。张良来的次数，两只手已经数不清了。

“食不言，寝不语。席不正，人不坐。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面圣者，不可扰，患难者，不可弃”

月光从大敞的_F_门照进来，铺了一地。张良孤零零对着十几个牌位，一字一句背诵祖训。他yao杆挺得直，似在偏执着什么。

老管家陈容怕小孩子累着病着，中途偷偷进来送水，被张良回绝。

“小公子，您好歹喝点儿水，小人瞧着心疼！”

张良常有的浅笑已经不知所踪，“陈叔，你回去吧。祖父罚人向来不许吃喝，子_F_不能以己乱律。”

陈容劝道：“老爷早就睡下了，_geng本不知道小人给您送水，您何苦为难自己？”

张良仍是摇头，“不为难，子_F_不渴。”

陈容的眉头皱到一处，怅然一叹：“你说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陈叔知道你难过，可难过也要有个度是不是？今日老爷的话是重了些，不过也句句在理。你还小，以后慢慢想，总会想透。只是不要全堆在心里，包袱这么重，困Jin_qu容易，走出来可就难了！”

张良直直挺着脊背，声音却丝毫没有底气，“多谢陈叔。”

陈容见他仍是固执不肯多说一句，便把茶壶和陶瓷杯放在地上，又语重心长劝说了几句，摇着头退了出去。

月光温柔，在地上投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张开地今日罚得很轻，过了子时便可以回去。只是张良却觉得，这比抽他一百次戒尺，罚跪三天三夜，都要难受。莫名其妙的情绪全堵在心口，只有不断背诵祖训，才_gan觉要疏散一些。

“食不言，寝不语。席不正，人不坐”

月光悄然流走，在地上铺了一层惨白。

张良仍一丝不苟地背，不久后，耳后又传来脚步声。

他便住口停下，“陈叔，我不渴。”

语气稍加埋怨，透露了几分坏心情。

韩非苦恼地抓头，“子_F_，我有那么老吗？”

张良一顿，愕然回首，“韩兄？！”

韩非裹了一身夜行_yi，颇有侠者风姿，摘下蒙面的黑布，“还叫我韩兄？没被相国大人罚够A？”

张良左右看了看，后理直气壮，“祖父不在。”

韩非打招呼的笑容淡去，走近那巴掌大的人。把手伸进他的胳肢窝将人架起来，让他坐在几步远的垫子上。

“韩兄！子_F_还在思过！”张良惊了，两条tui下意识在半空一蹬。祖父令行如山，受罚的时候跪是跪，站是站，没有到时辰，打雷也不能动。

“我知道。不过你也说，相国大人现在不在，对不对？”韩非卷起他的kutui，露出发红的膝盖，心里泛疼，“明日肯定紫了，跪多久了？”

张良的食指不断mo_cha坐垫的粗糙布料，“不清楚从太阳西斜到现在，应该不超过三个时辰。”

韩非席地而坐，把张良的tui横到自己tui上，从怀里掏出药酒，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之后，揉上发红的膝盖，“没超，但也差不多了。”

手心附上去那一刻，张良因痛颤了颤。

韩非柔声道：“我轻点儿。”

张良握住他的手腕，劝

阻道：“韩兄是千金之躯，子_F_只是平头布_yi，这样不可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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