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有一个青梅竹马到了谈婚论嫁地步的女朋友。
只不过不幸的是恰巧当了他父亲的家教,恰巧被他的父亲喜欢上了。
沈家的人祖传的偏执,到了父亲这一代更是qiáng烈到了不行,沈家人不会爱人。
沈云皆不用多想也知道,沈顾得到他的手段定然是不怎么样的光彩。
禹誉平静落下最后一笔,将这副画作收了个尾。
他在画窗外的山色,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很柔和。
沈云皆学过一些基本功,对画作的鉴赏能力也是有的。
整幅画的构思,格局以及颜色是运用,不说是顶尖,但也到了上乘,只不过毁在了那朵莫名出现的云朵上。
这个不合时宜的云是这副画最大的败笔,将整体全部打碎了,景象之间的连贯性也变得一塌糊度。
沈云皆猜他原本是想画几分太阳垂落的光影的,他的颜料已经调好了,就在旁边放着,只不过他的带来以及他带来他那个不幸的消息,打乱了他的思绪。
他拿错了画笔,用错了颜料,心不在焉的堆积出了那朵不三不四的云。
看来父亲的这位小情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淡然。
沈云皆淡淡的勾了勾嘴角。
画毁了一幅画,禹誉的面上也浮上一层类似于恼怒的神色。
这样是不可能再继续话下去了,兴许觉得这样冷落对方不好,整理好情绪,他看向沈云皆,"沈公子是想要要回这个房子吗?"
禹誉不笨,他跟沈顾虽然在国外领了证,但在国内他们的关系是依旧不被认可的,他没有遗产继承权。
沈顾去世,他能跟沈云皆扯上关系的,除了他父亲的情人的这个身份,便就是房子了。
第3章
接着他又有些自嘲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收拾完东西马上就搬出去。"
沈云皆没有说什么,甚至在禹誉整理不太好处理的画具跟书籍的时候,他还搭了一把手。
开始不觉得,禹誉垂头看着地上摆放的大包小包才发现他的生活痕迹早已留满了这座房子的里里外外。
而他的物品也才收拾了三分之一而已。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古怪感觉又浮上了心口。
最终禹誉只将自己的贴身衣物以及几件衣服给带走了,其余的都留了下来,走到门口礼貌的跟沈云皆告别,"东西太多了我拿不过来,你要是嫌占地方,可以扔掉。"
他换过了衣服,换上了一件得体的白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起,沈云皆垂眼扫着他露出的一小截瓷白jīng致的锁骨,"房产证上同时写了你跟父亲的名字,你要想来随时可以回来。"
禹誉以为这是他的客套话,朝他笑了笑便离开了。
禹誉叫了出租车。
沈云皆开车跟在他的身后,还在回忆着他临走前的那一笑。
他的眼底生了卧蚕,笑起来的时候弯弯一道很饱满,他的眼瞳是完整的漆黑色,勾着眼角细细的笑纹,很真诚,很舒服。
沈云皆知道禹誉要去哪里,禹誉是长在孤儿院的孩子,被沈顾娇养在笼子里这么多年,跟他唯一还有些亲密关系只能是他的那个前女友了。
果不其然禹誉去找的就是她。
只不过他注定还是要失望的。
沈顾并没有完全禁锢禹誉的外jiāo,甚至他允许禹誉跟他的前女友时常的保持着联系。
但并不是所有人的感情都是一成不变的,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在原地等你。
与时间这条巨làng抗争,成功的只有小部分的人,剩下的绝大部分人都难以到达彼岸。
他们的爱情消融在了岁月里。
禹誉上没多久,沈云皆便看见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他跟着禹誉一直到了酒店,看着他在那里开了房间。
望着酒店的窗户,静静看了一会儿,便开车回了家。
沈云皆废了差不多一下午按照之前的记忆将禹誉的东西基本上摆回了原处。
他站在客厅里瞧着,总算了有了些人气味儿。
二楼上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整整齐齐的一摞书,禹誉爱读书,他的主业就是翻译小说。
位于书桌跟门口/jiāo界处的书橱的布置跟别的都不相同,里面的书也被胡乱的扔着,外表也都是破烂的,跟周围的整整齐齐对比鲜明。
沈云皆有些失笑,到底为什么这些书要被这样差别对待?
他随手拿起一本来看,欧洲诗歌jīng选。
打开封面,弥散上来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她的呼吸如掺掺丁香的蜂蜜,她的嘴唇鲜美如成熟的芒果,亲吻她肌肤宛如品尝莲花,深凹的脐孔是贮藏香料的密室,再下去的至乐,舌头知道,却无法言传……”
欧洲12世纪的一首经典诗歌,旁边逐行逐句的附带上了中文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