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柳小满听不下去了,qiáng忍着要哭喊出来的音量再一次打断爷爷。
“最后一件事。”爷爷竖起一_geng食指示意他小声,然后像个分享秘密的老顽童一样贴近他耳朵边,轻声说:“存折,钱,_F_本,都在这张chuáng底下的柜子里,密码爷都写在小本上,也搁里了。”
爷爷拍了拍chuáng板。
“该jiāo代的事儿早几年我就写好了,都在里头放着,等我走了,这_F_子就是你的。”
在这间连宽敞都算不上的bī仄小屋里,在他们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家里,隔着门外吵吵闹闹的一家人,爷孙俩头顶着头说悄悄话。
“全都是我小满的,谁要都别给。”
很多年以后柳小满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这一幕,能一字不差地想起爷爷说的这些话,能记得这每一个字,是如何从心底由里往外,一刀一刀地剜着他。
他不明白熬过了最初断胳膊的那一场,他的眼泪怎么还能有这么多,一gu一gu地从眼窝里往脸上涌,停都停不下来。
不是说一切都是有数的么?
为什么痛苦、酸楚,和眼泪,总要neng离这个范畴呢?
他用手给爷爷抹眼泪,觉得总也抹不完。他想喊声“爷”,张张zhui却发不出声音来。
“**我不要。”从喉管到心口像塞满了xi水的棉花,噎得Xiong口疼,疼得他只能哑着嗓子哽出来这一句。
他不要这些,他就要爷爷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就够了。
爷爷也给他抹眼泪,几十年风雨jiāo加里磨砺出的手指又粗又厚,像老树皮一样剌脸,把他的眼角脸颊抹得一片通红,最后只能笑着拍拍他:“傻子。”
“老这么个姿势,胳膊tui儿都麻了,”爷爷松开柳小满,揉揉自己的右肩,撑着chuáng一点点站起来,“学习吧,过会儿跟你爸去扬扬家一趟。”
去樊以扬家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柳小满他爸也回来好几天了,樊家替他照顾老父弱儿这么多年,理所应当得去拜访拜访,道个谢。
“我用**去不?”临出门前,梅姨凑过来对着小满爸小声问。
“你去什么去,你知道人家谁。”小满爸不耐烦地说。
梅姨就不说话,默默的拎着外tao让小满爸穿上。
柳小满在旁边看着,虽然没说话,心里也觉得别扭。
既然他跟爷爷想到一块儿去了,都觉得梅姨人还不错,那再看他爸对梅姨呼来喝去,梅姨还没抱没怨伺候他们爷俩儿的模样,就替她不落忍。
怎么能看上他爸这样的人?
图他什么呢?
图他年龄大?图他不_have a bath_?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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