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若愚说着都觉得好笑:“还有A,节目组一个个通知过去让我们把纹身遮掉,有脏辫的也想办法快点拆掉,拆不掉的剪掉,不然就全程D帽子遮掉。”
宴雪涛边听边点头,觉得这节目还挺中规中矩,为了显得随意,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那——姜诺那孩子——难道要剪头发?”
宴若愚原本挺自在,听宴雪涛这么刻意地把话题往姜诺身上扯,莫名不乐意。宴雪涛见孙子是这反应,以为自己猜对了,忙解释:“爷爷没别的意思,爷爷就是想让你把那孩子带回来,让爷爷再好好看看。”
宴若愚更不舒坦了,烦躁道:“有什么好看的,都是男的,他有的我全都有。”
爷孙俩随即沉默,小的不耐烦,老的不知所措。毫无疑问,宴若愚对抓住时代脉搏打下商业帝国的宴雪涛无比敬重,可当他们的身份转换为孙子和爷爷,他就跟依旧处于叛逆期似的,聊着聊着就变脸,爷孙关系从未亲密无间,久而久之更是剑拔弩张。
起初宴雪涛无从下手,只能从物质金钱上极力满足。当他们还是孩子,爱就是不饿着肚子,jīng英的西式教育和富裕的物质生活就是他给孙子的爱,当宴若愚在jīng神世界痛苦挣扎,他在心疼的同时并不能_gan同身受,无法理解宝贝孙子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去年的十月,宴若愚醉酒晚归,他去孙子_F_间安慰,孙子酒后吐真言,第一次跟他讲起初到瑞士学校的一些事。
那是一座法语区的贵族学校,每年只招收两百名各界名流的子nv,年仅六岁的宴若愚是那一届唯一被录取的亚洲人。
这是宴雪涛一直以来的骄傲,他的孙子从小就展露继承人的聪慧天资,未来可期,可当宴若愚回忆起旁人羡Yan的求学生涯,印象最shen刻的却不是任何快乐时光,而是开学第一天的正式晚宴上,坐在他身边的同龄男孩好奇地问,你吃过狗r吗?
宴若愚哭得泪流满面,迫切地询问他这个见证迭宕历史的老人,为什么我们那么有钱,在世界各地花钱,一个未来的西方jīng英还是会刻板印象严重地认为,他是中国人,他就有可能吃过狗r。
那天晚上宴若愚醉得离谱,宴雪涛在他chuáng头陪了良久,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梦话:狗狗明明那么可爱,为什么要吃它**宴若愚第二天醒来后肯定忘得gān净,但宴雪涛记得,几天后给他带了只阿拉斯加幼崽,借口说是心理医生建议他买的。
从那以后他也经常反思,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给了孙子最好的一切,到头来才幡然醒悟,宴若愚从始至终想要的,只不过是六岁时的那场晚宴上,有人陪伴在身边握住他的手,让他哪怕他不反驳,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宴雪涛叹了一口气后柔声道:“小鱼A,你还记得,你爸和你_M是怎么相遇的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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