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双手端过餐盘,礼貌地说:“谢谢。”
老板娘揉了揉林秦光秃秃的熊头,“没事,小可怜样的,别跟你婶客气,你婶还能怕你吃空店不成?”
老板娘转身去开店门,林秦像捧着几百两huáng金似的将餐盘端回桌上。热腾腾的香气便是熊头也阻隔不住,老板娘的手艺好极了,至少林秦从未吃过一挑就能将骨头从肉上剔下来,入口鲜香吃到满口流油的排骨。
林秦大快朵颐,转身去把餐盘洗的gāngān净净,几乎能看见闪光。
但林秦很多年没吃过这么多的肉,胃有些涨,他gān脆穿上了全套的熊服准备出门散步。谁料刚打开门的时候恰巧走廊尽头的一户搬家,林秦探出头的瞬间熊头就被正好路过的搬家人员卡进了钢架子里。
搬家工人吓呆了,还以为卡到了人的头,立刻便将架子放到了地上。与此同时林秦试着将头往外拽,两相用力的结果就是林秦的头出来了,但熊头彻底被卡在架子里,掏都掏不出来。
林秦:“……”
搬家工人:“……”
两人对视片刻后,林秦默不作声地摸出口罩带了上去。
林秦带着口罩出了小院,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轻松地走在旧城的街道上,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新鲜感。
他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可怜的熊头,搬家的叔叔看他太可怜,答应拆了架子帮他挽救一下。等熊头被释放出来的时候,不仅缺了两只被拽掉的耳朵,连鼻子都没有了。
再戴出去实在太古怪,林秦gān脆放弃了熊头,脱掉了碍事的衣服,换了一身轻便的运动装。
此时的旧城尚有夏季的余温,但从江面上chuī来的凉风中和了燥热的温度,是个适合出门散步的好时间。
众人都说,旧城是南城的一道疤。
即便占据着临江的好位置,旧城也依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低矮的平房夹在高楼大厦之间,像是早早就被时间抛弃。这里到处是挂着缺了一角的灯牌和只会嗡嗡的旧音响。房屋中间的狭窄过道满是脏污的油渍,间或垃圾桶旁趴着几只正翻找食物的老狗。然而这一切在林秦的眼里真是新奇极了。
他摸了摸肚子,仍是忍不住掏出零钱买了一份烤红薯。
林秦小心地撕开表皮,任凭香气汹涌地充满了鼻腔,它们一头扎进他的五脏六腑,全身的毛孔都在那一刻打开,尖叫着让林秦咬上去。嘴唇碰到烤得有些焦的红薯时,林秦被烫得双肩一缩,呼着气咬上去的时候,身后砰地撞上来一个人。
少壮不努力,老大怪水逆,熊头和红薯何其无辜,一个被挤成路墩,一个被摔得如同五马分尸。
林秦心痛地回头,一张的曾经见过且印象深刻的脸对他咧开大大的笑颜,然后搂上了他的肩膀。
“小媳妇!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嗝——”
一股酒气冲天而起,熏得林秦想打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林秦:离婚!)
第3章 媳妇和你
在医院拽掉他耳朵的醉鬼趴在他肩头,从口中传来的热气吞吐在林秦的颈窝里,烫得惊人。林秦瑟缩了一下,立刻伸手去推,但醉鬼喝多后力大无穷,仿佛长在了林秦身上,是块撕不下去的膏药。
林秦礼貌地压着怒火说:“你下来。”
醉鬼一味地往林秦怀里拱,一米八的身高缩成团,看起来无助幼小还可怜。
醉鬼打了个饱嗝,脸颊蹭着林秦的胸口说:“小媳妇,小媳妇,你的胸怎么比以前还平啊?不过没关系,老公不嫌弃你。”
林秦:“我他妈嫌弃你!”
林秦撸袖子要打人,轰地一声店门被人撞开,老板伸手扯住醉鬼,大吼道:“易沉!你他妈又坑老子!说好能一打三呢?开场挂就算了,还他妈让别人脱装备跟你打,你能不能要点脸?能不能?”
醉鬼易沉死活不从林秦身上下来,狡辩道:“他脱了装备还能赢我,不正说明他qiáng吗?是男人,就脱了装备gān!”
“脱装备!老子花了三万搞装备就他妈是为了打架的时候给对方看脱衣舞?!”
易沉豪气万千,店老板气得火冒三丈,抄起拖布就要打人,那拖布上面还滴着水,刚被店员拿去店里清洗过,林秦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脑门的泥点,本就压抑不住的火气终于喷发,一脚踹在老板的膝盖上,将人踹个趔趄,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抄住了即将落地的拖布,指着易沉说:“滚下来,还是死?”
易沉狗胆包天抬头蹭了蹭林秦的脸说:“小媳妇,别生气,我还有五块三,给你买红薯吃!”
“操……”
他本来就在吃红薯,要不是他,他早就吃上了!
店老板扶着门站起来,气得脸色发青,颤抖着指着林秦说:“好,好,你们合伙来坑我,我他妈今天不把你们弄死在这,我就不在旧城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