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online]谁说人妖不流泪》作者:眉如黛
属Xi_ng分类:现代/校园生活/未定/轻松
关键字:网游
现实是石头,梦想是鸡蛋,石头虽然坚硬,但鸡蛋才拥有生命。
完结,现代,网游,主角大概是三个,虐文,让人意犹未尽
第一章
今天是六月十四号。
我在这个游戏里的最後一天。
我候他於天台峰。
月上柳梢。
第一次遇到随风,我和他都在杀猪,很快便全面失血,我被飞回去的时候,他已经在安全区站了两秒锺。逍遥全面公测,一群找不到攻略的人,不知道和NPC对话,就可以轻松升到四级,我接到他的好友申请,彼此通过,组队往城外冲去,前仆後继,光荣赴死。
那时候,高职的生活,对我们来讲,实在是无聊到长满蛛网。那个十月里,整天都沈溺在如何帮别人签到,又如何混学分的技术研讨之中。枕头下无非藏了三样东西,臭袜子、内裤、快翻烂了的情色杂志。每回看言情泡沫剧,一帮小姑娘在那里嘻嘻哈哈的互相丢枕头,都觉得不可理喻,谁让男人的枕头都是遮羞布,一般丢不得。
最难忍的时候,还是在夏天。寝室中没有空调,也没有一个勤快的宿管──每每窝在被子里吃泡面,把面条和汤汁洒在被褥上,总是会在汗臭弥漫的斗室中记起鲁迅的话:这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也是我们最大的不幸。
军训过後,翻墙就几乎成了一门人人都会的技艺,但很快发现一切都是无用功。隔壁寝室的哥们说大门是计价收费的。他们集体在门岗那里交足通行费,从此畅通无阻。门禁後,才慢慢的,拿著过夜的面包和保温瓶,走向校外的网吧。还没交钱的室友总被气的半夜磨牙。
我睡的浅,外面一闹,总被惊醒,很快就主动投降,和他们过起通宵泡网吧的夜生活。家里经济方面,口头虽说的严厉,但事实上并未苛刻我,也许是因为愧疚。高考前几天,父亲空调开的过低,弄得我高烧40度上考场,原本稳拿的重点飞了,和本科擦肩而过,摔到这所高职。
这里生活算的上逍遥,大多都是混日子的,女生很少,漂亮的更少。像我这样,有个广告系系花做女朋友,对大多数校友来说,我的生活还算圆满,我的未来一片光明。事实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就是上网的时候,才能稍微舒坦些。
隔壁宿舍几个哥们,说大家一起去玩魔兽,我想,到时候集体挂机,集体开家族,集体练级和刷怪,多少有个照应。网游上干什麽事情都是一个人干不好的,要一个凝聚力,想著想著,就打算跟著他们混,可一看那人设就倒足了胃口。
我坐在网吧皮椅子上,网吧老板是我打小玩到大的,叫秦宝。他说新出的那款逍遥好玩,凡是数的出名字的山川河岳,都能在游戏地图上找到,人物造型妖娆多情,扛锤子,扛峨嵋刺,扛大刀的都有。但有一点,它里面女的少,简单的说,就是人妖多。
说到这里,还得再回到开头。我们再次被飞回安全区,这时,随风密我说:“愁雨,要不我们不练了,聊会吧。”
萧愁雨,这是我在逍遥里的名字,一个人妖。
秦宝说每个男的练人妖号的理由都不尽相同,有的单纯,觉得女的造型看起来顺眼;有的复杂,是想骗号骗钱骗装备;但相信不会有人比我的理由更为直接。我是因为……我女朋友想要帮她练个女号,练到60级,仅此而已。
但这位系花显然高估了我。任何游戏都不能离了攻略,我玩逍遥,终究只是个新手。那女号走起路来,扭来扭去,一时半会让我接受不了。随风不停的叫我,弄得计算机卡起来。如果我是个果敢的职业玩家,我就要手起刀落,给他一个痛快。我果敢吗?我
是职业玩家吗?都不是,所以我不敢动他。
那东西当时还在叫我:“愁雨,你为什麽不说话。”我忍了,思量起如何挑起兰花指,撒撒娇调调情,後来实在扔不了男Xi_ng的自尊,干净利落的写下:“跟你没什麽好说的。”
那人沈默了很久,看著我往城里走去,还是点了尾随,他写信给我:“别这样,我现在虽然级低,那是因为我哥们住的小区断电了,等我们那夥人都到齐了,集体刷经验就快多了。”
呵。这家夥知道我嫌他级低,反正练到最後也不是我的号,如果能傍大款这女号爱傍谁傍谁,游戏里,谁知道谁是谁,怕什麽丢脸?可傍菜鸟我真没听说过,连自己身为菜鸟的事实我也无法容忍,如果我能写下宏伟的诗篇,我的开头一定是这样的:啊!我真恨我是菜鸟……(一挥手)菜鸟──啊!菜鸟──
我没再跟随风说话,我走过大街,他走过大街,我走过小巷,他走过小巷。我真气了,打字:“你有完没完?”
随风回了句:“我点了尾随,不知道怎麽取消了。”我们遥遥对望了下,看了大约有一秒锺,路边荷花太美太温柔,加上我没有带隐形眼镜,铁汉柔情突然发作,我错不及防,内心对随风充满了博大的父爱,最後我们重新结伴去练级。
我下线的时候,我五级,他二级。
我第二次上线的时候,我五级,他十二级,我愤怒的再次下线。
职高的生活紧张而有序的进行中,我大片大片的腾出约会的时间,女友抽丝剥茧的挤出和我约会的时间,我大把大把的挥洒请她约会的现金,女友釜底抽薪的支持我上网吧的费用,我大笔大笔的送出承载了我绵绵爱意的情书,女友惜字如金的回我的短信。
秦宝说交女朋友像挂QQ一样,每天定时挂两个小时,到了一定天数,就能太阳了。後来我终於农奴翻身做主人,在宿舍提前三小时里清场,特意洗了床单。我关上房门,她进了房间,我关上窗户,她放下窗帘,我拉著她的手来到床前。我为她宽衣解带,她为我轻解洁罗衫,床板摇晃,蚊帐抖擞。
她借了男生厕所洗澡,我听著厕所哗哗的水声,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我其实不想抱怨,她不是第一次我几百年前就料到了,可没想到我宝贝放进去觉得她那里空空荡荡四不挨边。
我坚信这不是我的问题。高中的时候就玩过脱衣扑克,一输惨就成了暴露狂,在便兜那里站在一排解决问题的时候,也有不少人会品头论足,从未被别人笑过这个。这只能说系花就是系花,不单单是一个系的花,全国人民都采撷了。我觉得有些恶心,要认真算起来,我不太热衷女人,也许是从这一次有了兆头。
人到这个时候,按惯例我我一定是要逃避到虚拟游戏之中放纵自己的眼泪和悲伤,大声控诉这世界所有的苦难和不公的了。我於是第三次上线。
我看到随风的等级。
我愤怒的准备再次下线。
这个时候随风及时的叫住我。我被他及时的叫住了。也许故事真正开始也就是在我第三次上线的时候。他刚脱离菜鸟,我还是菜鸟。
那一天,我五级,他二十二级。
他给我写信:“愁雨,这几天去哪里了,怎麽没上?”
在难得空旷的地下黑网吧中,我嘴里叼根烟,脸上带墨镜,比许文强还要帅两个级别的将脚搁在计算机台上,把鼠标当流星锤耍。只是屏幕里那个女号还在秀身材,走起山路如波涛起伏,侧身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