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长出的肌肤,颜色要比周围浅淡一些,愈He得很好,若不是仔细去找,很难发现原来这里也受过伤。
手指一寸一寸划过那处伤口,心也一点一点变得又酸又*,那是一种极难描述的_gan情。
他记得这处伤,记得那荒草山丘的剑影刀光,记得有人冲来挡在自己面前,倒下之时,眼里沾满水与雾。
他也曾因为季灏肩头的伤疤有过片刻动摇,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人,而此时此刻,看着身边沉睡而又伤痕累累的陆追,他却连那短短一瞬也不想原谅自己。
自己怎会舍得质疑他。
手指绕过一缕黑发,贴在自己唇边,萧澜低头虔诚印了一个吻。
触_gan微凉。
那是在哪里呢?萧澜与他抵着额头,微微闭上眼睛。
回忆被疾风打成碎片,斑斓漂浮在记忆长河中。夜很宁静,鼻翼间是他好闻的发香,萧澜难得平静下来。
长满荒草的山丘。
惨淡的日光。
沾满血的白_yi。
还有一双这世间最好看的眼睛。
地上滚落的,是一块小小的宝石,幽幽发着光。
那是自己费尽心机想要买到的雪雁石,又白又亮,和最喜欢的那个人一样,都是纤尘不染的,微微发亮的。
秋冬时节的天气很冷,自己那时拿着雪雁石,迎着呼啸大风策马狂奔,将冥月墓远远甩在身后,而在路的尽头,是一所小小的村庄。
村庄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雁回,北雁南飞的雁,倦鸟回巢的回。
他的小明玉就在那里。
萧澜手兀然握紧。
变成碎片的曾经重新连接在一起,摇摇晃晃,走马灯一般从脑海闪过。
那是陆追的十九岁生辰。
半人高的枯草又huáng又绿,风一刮就微微弯下yao。陆追一身白_yi,_yi摆被风chuī动翻飞如同蝴蝶。萧澜笑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伸手还未来得及将人抱进怀里,无数冥月墓的弟子便从四周杀出,带着明晃晃的利剑与长刀。
两人寡不敌众,在陆追受伤之后,萧澜抱着他咬牙杀开一条血路,仓惶中见着一处山dòng,便暂时将人藏了Jin_qu,自己则是换了条路,将追兵远远引开。
最后在悬崖边拦住他的,是鬼姑姑。
几枚毒镖she入脖颈,顷刻就夺走了所有意识。
而在那之后,萧澜就失去了所有与陆追有关的记忆,再次相见,便是在冥月墓的暗室中,血流成河,尸横四处。
一个以为是恋人重逢,一个却已经满目杀机。
萧澜死死握着拳头,几乎要将枕头也捏碎。
他想要记起更多事情。
童年,初遇,相知,相许。点点滴滴,一寸一缕,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
他全部都要找回来。
陆追被他惊醒,半裹着被子撑起来,目光茫然:“怎么了?”
萧澜看着他,Xiong口起伏。
陆追试探:“做噩梦了?”
萧澜松开紧握的拳头,将他拥入怀里:“对不起。”
“嗯?”陆追皱眉。
“对不起。”萧澜将脸埋在他脖颈处,嗓音沙哑重复,“对不起。”
陆追意识到了什么:“你**”
“等下回,”萧澜一字一句道,“我找这世间最好的雪雁石给你。”
陆追双臂环过他的脊背,死死闭着眼睛,过了许久,方才道:“好。”
“我只想起了雁回村。”萧澜稍稍撑起body,看着他的眼睛,“不过等以后,我一定会全部记起来。”
陆追点头:“嗯。”
月影疏离,在彼此眼中投下化不开的shen情。
萧澜点点他的鼻头:“睡吧。”
陆追双手拉住他的领口,微微抬起头吻了上去。
不是浅尝辄止的蜻蜓点水,而是写满情yu与痴缠。
萧澜却按住他:“乖。”
陆追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
萧澜摇头:“我不能让你的He欢蛊再发作一次。”
陆追扯着他的yao带,*尖tian过那滚动的喉结。
萧澜单手捏住他的脸颊,威胁:“再闹下去,我就叫岳父进来了。”
陆追:“**”
萧澜拉高被子,将人从头到脚都裹住,像一只簸箩里的蚕宝宝,命令:“睡觉。”
陆追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于是费力扭动转身,赌气背对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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