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骁下了车,站定,面无表情地抬头望着赵旭州亲笔所书的楼匾,沉吟了半晌。
一阵夜风袭来,身后季栾上前为迟骁披上了一件大_yi,低声道,“少爷,时候到了。”
迟骁像是缓了缓神,点点头,抬tui大步kua入了门。
甫一进门,便是满室暖意馨香,鹅huáng色灯光下,触目皆是歌舞喧哗之象。
迟骁略显厌恶地掩了下口鼻,便有事先吩咐过的侍应前来引着,径直上了二楼。二楼比较起来则安静得出奇,侍应一路小低着头,引着迟骁和季栾到了其中一扇包间门前,弯了弯yao无声退下了。
迟骁顿了一下,转头对季栾说,“你跟着一起进来。”才伸手推开了门。
赵旭州正坐在首位,含笑看过来。
从门口远远地看过去,于众人之间,他即使是坐着,也能依稀瞧出那保养得当,硬朗健硕的体型。眼带慈祥,手中还捏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分明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可亲长辈。
可迟骁知道,这是个野心勃勃且手上沾满鲜血的恶魔。
他这么多年来在赵旭州的身边,早就看清了他和蔼伪装下*luǒluǒ的狠毒与yu望。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不吝惜任何残忍手段,而迟骁自父亲突然去世承接军务以来,不得不依靠他的势力。
一个小小的校尉,能有多大能耐。
迟鸿凯在世时或许还可与赵旭州抗衡,赵旭州也尊称他一声迟兄。可当年迟鸿凯带军前来,若是赵旭州不开城门,便也绝无迟大帅平定四区nei乱的威名。迟鸿凯带军在北辰盘踞,又何尝不是寄于赵家篱下。
且迟鸿凯溘然长逝后,赵旭州囊收了其编下的全部军队,又借着那么一丝虚伪的“叔侄情谊”扶持了迟骁。名义上给他足够的军权政权来平定危机,可迟骁知道,这只不过是让他愈发受制于他的手段罢了。
况且,父亲的突然逝去,与赵旭州有着最直接的关系。几乎只差那么一丁点了,迟骁确认赵旭州就是杀害父亲的主谋。
可是他演技太好了。
在父亲的葬礼上也好,这么些年来一副“恩公”的样子也好,好到以假乱真,好到足以掩饰他背后的卑鄙龌龊。
于是,迟骁只能暗中等待蛰伏。他慢慢培植自己的军权势力,只为有朝一日等着老狐狸露出贪婪的马脚,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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