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打通电话给段杀: 「喂,哥,为屿在发烧你知不知道?哦,你知道?什么,已经断断续续烧两天了?吃药没什么用?你不怕他烧糊涂?」
段杀问: 「那怎么办?」
「带他去打一针!」
柏为屿哀嚎: 「段和,你别出馊主意,我不要打针!」
「嗯,叫他等着。」段杀挂掉电话,当机立断出门来接柏为屿去打针。
柏为屿用眼神杀死段和, 「我诅咒你!」
段和摊手, 「请便。」
柏为屿无语:这两个人不愧是兄弟,说他们不像,有时候那个耍赖的死样子还真像!
夏威安抚道: 「孩子别怕,拉下裤子露出雪白的屁屁,有美丽的护士姐姐在,一下就好了。」
段和微笑: 「不错,那天夏威打破伤风,喊得医院屋顶都要塌了。」
夏威悻悻然抓抓后脑勺,没话找话说: 「小七,明天开始放假了?我带你去玩吧,我跟你说,我发明了一种先进的捕鱼技术……」
段和冷眼打断他: 「不许用炸药,那会危害生态环境。」
「讨厌,不是炸药那种粗鲁的东西啦!」夏威故作娇羞地翘起兰花指, 「人家研制了一种发电设备咩,用电的、用电的!」
段和假装好奇: 「哦?阁下说的可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破风扇和半导体?」
夏威以手捂脸,惊恐道: 「你怎么知道?我都是趁你上课的时候研制的!」
「请您不要用‘研制’这么高级的字眼,您那叫作垃圾组装。」段和礼貌地纠正。
「它们不是垃圾,我已经研制到最终阶段了!」夏威紧张地摇摇段和: 「你把它们怎么了?」
段和云淡风清的道: 「我只是让它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你!」夏威怒极,却找不到桌子可以掀。
段和揪着他的头发扯到自己身边, 「你给我安份点会死吗?」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阿弥陀佛!」夏威一脸哀怨: 「小七,那明天我们只好烤蚯蚓来吃!」
段和眉毛一挑: 「不许吃恶心的东西。」
乐正七唾弃道: 「蚯蚓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到田里去抓菜虫……」
柏为屿大惊失色: 「那不是毛毛虫吗?」
「菜虫是肥肥的,皮滑滑的!」乐正七舔舔嘴, 「放进热油里,一下就可以捞出来吃了!」
柏为屿反胃: 「小七,够了……」
夏威谈起这些,不由得兴致大发: 「还有还有,知了还没长翅膀的时候,和蛆一样,会在下雨后会从土里钻出来,我们可以把它们串成一串,烤个四、五分熟就可以吃,皮脆脆的,肚子里还没熟的……」
乐正七咕噜咕噜咽了口口水,两眼发光,柏为屿捂着耳朵痛苦地扭过头去,趴在昏迷的杨小空身上扭动: 「咩咩,救我……」
段和扭住夏威的耳朵,将他拖了出门,压低声音威胁道: 「我警告你,让我知道你吃了这种恶心的东西,以后别想再和我亲嘴。」
夏威痛苦地作一番思想斗争,最后只好点头,哀怨地挨着段和, 「和哥哥,我不吃了。」
段和满意地揉揉他的脑袋,奖励一个吻, 「好乖。」
段和到魏南河的书房去研究他们的课题,夏威陪柏为屿和乐正七在杨小空房里打牌。
十点多,段杀横跨一个市区到达妆碧堂,没找到柏为屿,调头到工瓷坊,礼貌性地向魏南河打个招呼,然后问段和: 「柏为屿呢?」
段和乐呵呵地带他去杨小空房里, 「你怎么还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名字?」
「不行吗?」段杀手不离烟,抽完一根又一根。
「你们的事,谁管的着。」段和好笑。
打牌的三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chuáng上睡着了,可怜的杨小空被压在最底下,连呼吸都不顺畅,段杀一脸不快地把乐正七的脑袋从柏为屿肚皮上搬走,乐正七身子一歪 「咚」地枕在夏威胸口上,夏威从气管里发出一声短促的 「啊」,再无声息。
段和极度不满地抗议: 「哥,夏威会被你砸死的!」
「这么容易死,活着也没用。」段杀摸摸柏为屿滚烫的额头,把他扶起来, 「柏为屿,醒醒,打针了。」
柏为屿半睁开眼,看清发话者是段杀后,立刻头一歪, 「我不要打针!」
段杀使劲把他抱起来, 「别吵。」
「不要你抱!」柏为屿蹬腿。
「谁爱抱你!」段杀毫不客气地把他放下,扯着他住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