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轻声说:“憾生,对不起……”
憾生的目光蓦地柔和起来,“你不会再突然消失了,是不是?”
“……是,不会了。”
憾生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探过去靠近杨远的嘴唇。杨远闻到一股男性身上特有的香烟味道,他惊觉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以前那个浑身隐泛奶香味,还没发育成熟的小孩子!他觉得十分恶心,所幸憾生只是小心地啄了他一口,但这也足以让他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杨远,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憾生抱着这几年来朝思暮想的人,陶醉得没有一点心思去留意杨远的脸色。
杨远敷衍地应了两声,不露声色地挣开他,“等会儿有人经过看到我们这样不好,我们边吃饭边聊。”
九点多的时候,憾生搭的回来了,进了屋子,一楼正厅里传出很大声的电视声。
憾生坐在玄关脱下鞋子,冲屋里吼:“念宣,你作业做完没有就看电视?”
电视声音小下来,念宣蹦了过来,“小叔叔,你怎么这么早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要玩到半夜三更呢。”
“只是吃个饭。”
“和谁啊?你那群狐朋狗友居然这么斯文,吃完饭就放你回来?”念宣在他身上闻了闻,“还没喝酒?好诡异。”
憾生心情明显很好,穿上拖鞋往里走,笑骂道:“诡异个屁!关你鸟事!作业做了没有?马上把电视关了!”
念宣跳起来嚷道:“谁理你!我爸批准了!”
“咦?大哥在家?”
“是啊,他在二楼书房,叫你回来就上去找他,我和他说你出去玩都要过十二点才回来,他就没说什么了。”
憾生的脸色垮下来,“死丫头!没说过一句好话,我又要挨骂了!”
念宣吐吐舌头,憾生横她一眼,往楼上走,到了书房门口大大咧咧地开门进去,陪笑着说:“哥,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东圣集团总裁陆耀宗正在书房里看书,见到这个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弟弟穿得流里流气的走进来,脸色一肃,“进来怎么不敲门?”
“下次敲。”憾生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翻了翻撒了一茶几的杂志,不吭声了。
耀宗上下打量他一番,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把牛仔裤搞得破破的?”
“这是浩阳的。”
“你gān嘛穿别人的裤子?”
憾生顿时语塞,哑了片刻,说:“喜欢就要来了呗。”
“明天开始不要再穿成这样了。”
“噢。”憾生乖乖地应了声,心想:你几时回来啊?我穿什么你也看不到。
耀宗看透了他yīn奉阳违这一套,又说:“我叫曾敏明天过来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憾生忍不住笑了,“哥,你吃错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买衣服还要别人带?再说曾敏又是谁啊?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就是我那个执行秘书。”
“哦哦,记起来了,gān嘛?你不喜欢了想转让给我?她太老了,我不要。”
耀宗哭笑不得,小心地看了眼敞开的门,怕女儿听到了,所幸念宣在楼下看电视看得正欢。“你都二十老几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我叫她带你去买几件正经的衣服,过几天好去上班。”
“上班?”憾生竖起了耳朵,“去哪上班?”
“西洲岛酒店知道吧?市中心那家五星级……”
“知道,”憾生乐了,“怎么,雇我去做男公关?”
耀宗当真是欲哭无泪,一巴掌拍在弟弟脑门上,“你给我正经点行不行?我把西洲岛的所有权转到你名下了!做老总!公关!亏你想得出来!”
憾生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缩到沙发角落,瞪圆了眼,“哥,你脑袋被猪踢了?我?去当西洲岛的老总?我只是高中毕业啊!”
“有文凭算个屁!”耀宗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我不也什么文凭都没有?那些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还不是都要听我的?”
憾生丧着脸嘀咕:“靠!我怎么和你一样?我什么都不会……”
耀宗和蔼地朝他笑了笑,“你中学毕业以后也玩了好几年了,总不能一直玩下去吧?你去边学边做,很快就会熟悉起来的,过几年我把别的生意也jiāo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