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友名爆发了,朝楼上吼:“烤鱿鱼的死歪脖子,没看到楼下有人吗?”
绉飞气不打一处来:“养蘑菇的,你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楼下yíndàng什么?你不吭声我怎么知道你在楼下?”
养蘑菇的咆哮:“我遛狗还要唱歌啊?你也知道三更半夜吗?那你在楼上打捞鱿鱼是吧?”
烤鱿鱼的竖中指:“我捞你的头!你那死狗儿子今天还把我腌的鱿鱼吃了,我都懒得说你!”
“我去你妈的,难怪它今天拉肚子!”养蘑菇的不甘示弱:“你以后把你那些杂碎拿远一点!”
“什么叫杂碎?你不吃鱿鱼?”
“我就不吃,怎么着?”
“你连狗都不如,狗还吃呢!”
邵友名立即反驳:“狗吃屎呢,你吃吗?”
绉飞卡壳住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话对骂,懊恼地直抓脑袋:果然书念的多的人连骂人都比老子流利!娘西皮的!
绉飞睡一觉就忘记吵架这回事,第二天看到邵友名,笑眯眯打个招呼:“早啊,这么早就去养蘑菇了?”
邵友名横他一眼:“神经病!”
绉飞一愣:想起来了哦,昨晚刚和这狗养的吵过架!于是将脸色一放,歪着脖子走了。
从此一连两个月,俩人见面一概横眉冷眼,仇敌似的,绉飞其实早消了气,但一看到蘑菇男那副嘴脸,就不由冒起无名怒火:喵了个咪的,什么玩意儿!
邵友名的狗是只威猛高雅的鸳鸯眼哈士奇,名叫大雄,常在院子里溜达,虽然狗爹不招人待见,但狗儿子还是相当可爱的,只要有人从门口路过,它就热情地狂摇尾巴吐舌头,俨然是一头没智商不会认主人的低级动物,哪个陌生人丢一把老鼠药它也能撒着欢吃下去。
绉飞也喜欢大雄,常把剩下的边角料烤完带回来喂大雄,大雄一见他回家,那股子兴奋劲就别提了,前爪搭在绉飞胸前,屁股带着尾巴扭动,眼睛还会说话:吃的吃的~~
绉飞丢几块烤牛肉,大雄láng吞,吞完眼巴巴望着绉飞,绉飞再丢一块烤jī肉,大雄一口吃掉,烤鱿鱼,哇唬,烤豆gān,哇唬,烤香蕉,哇唬……
哎呀哈,这狗还真是什么都吃!绉飞丢出一个辣椒,大雄一口叼住,囫囵吞下去,然后用前爪抱住鼻子往外扒,悲鸣:“嗷唔……”
绉飞吓坏了,端过一盆水:“大雄,你没事吧?”
大雄的鼻子冒出清鼻涕:“嗷呜呜……”
绉飞搂住大雄给它擦鼻涕,结结巴巴地劝道:“你你喝点水先。”
大雄喝下小半盆水,似乎缓过来了,眼神哀怨地瞥了绉飞一眼,趴到树下去啃青草。
绉飞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养蘑菇的还没回来,被他瞧见我这么欺负他儿子还了得?
抱着对大雄的qiáng烈愧疚心理,绉飞蹲在狗身边与它谈心:“大雄啊,你爹好几天没带你出去遛弯了吧?”
“嗷唔……”
“想要姑娘不?”
“嗷唔~”
“我带你去溜溜吧,江景公园那有很多人遛狗呢。”
大雄两眼发光,立起来摇尾巴。
绉飞煞有介事地教育道:“不过你不能告诉你爹。”
大雄庄严地回答:“嗷唔!”
绉飞在狗窝里翻了翻,没找到狗链,那就算了吧,他有自信保证大雄出门能听自己的——这可是连邵友名都没有的自信啊,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来的!
于是一人一狗信步走出家门,刚走出巷子,迎面一只野狗带着轻蔑的表情踮脚走过,大雄凑上去友好地嗅了嗅,嗅完鼻子嗅屁股,尾巴温柔地摆来摆去。
绉飞走出几步,回头看到大雄还在跟那只野狗联络感情,不耐烦喊道:“大雄!走!”你个傻狗,江景公园那还有名种狗mm等你,你怎么就盯着一只掉了毛的野狗?
再一仔细看那野狗——额滴神啊!人家明明摆摆有小jījī是只公狗,难不成狗还有同性恋?真是开了眼了!大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兴致勃勃地骑到野狗身上,姿势甚为yíndàng!绉飞冲过去喝止:“大雄!”
没等绉飞赶到,野狗转身凶恶地“汪”了一声,拔腿就逃,大雄紧跟其后,边叫边追,绉飞唬了一跳,忙不迭追着bào吼:“大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