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仁站远了些端详，回头看了皓燃一眼，娓娓道出这幅画的渊源：“我十七岁时瞒着家人去加州，因为想去观摩当年在圣地牙哥举行的极限运动大赛，那个时候真如neng缰野马，看任何一场比赛都能让我热血沸腾。

“在圣地牙哥的第三天，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叫D伦，有四分之一亚裔血统，永远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年他二十六岁，已经是水上滑翔的极限运动好手。

“滑水运动频率高节奏快，要求一气呵成，所以那些运动员在水面上就像是一条条蛟龙登萍渡水，动作优美流畅。

“D伦的花样滑和回旋滑几乎完美，岸上的人都被他征_fu，包括我。我完全看呆了，因为我不相信，前一天还请我喝过啤酒、被我当作游客的男人，居然是个职业好手。

“后来从报纸上了解到D伦的世袭背景，祖父是五星上将，他还能娴熟地弹奏萧邦，暑期在墨西哥湾替军官夫人画过肖像。

“那年，他成了男孩们眼中的英雄，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他的邀请，跟着才认识一星期的他去了圣克鲁斯市，噢，后来就是这个人教会了我冲làng。”

说起陈年旧事，守仁的表情并无流连，也不冷淡，他只是在陈述，带着些怅惘，讲完上面那段，他才停了停，视线轻缓地投向离他三步远的皓燃，看见那张俊脸透露些许困惑，守仁心中升起若gān足以摇撼意志的温柔的酸楚。

“之后的一个月，我几乎乐不思蜀，又跟着D伦一路辗转去了南部的亨廷顿比奇，少年的盲目崇拜主义发酵到顶点。就在一天晚上，他突然说想要画我。

“因为中国式的家教，我还不习惯luǒ体，很放不开，结果他就自己先neng光了_yi_fu给我示范，终于，我们躲在海滨的出租木屋nei整整三天足不出户，他说这幅画比起他的其他作品来，发挥并不十分出色，但是我喜欢。

“从那以后我知道，原来自己还可以爱上男人。我甚至还跟着D伦去做人体模特儿，虚报年纪参加了野外历险，跷了半学期课，也去过舞厅夜宿，嗑过药，青chūn期似乎有权利无恶不作。”

守仁说完这段往事，口吻透着几分戏谵和释怀，而皓燃眼中划过的惊异清晰地落入守仁的视野，那略复杂的神色，似乎该伤_gan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陈皓燃。守仁暗自摇头，自己恐怕就是被这样的皓燃网罗的吧。

皓燃没想到姜守仁居然有过如此叛逆狂躁的光yīn，仿佛还带着披头四时代的辉煌，守仁的总结陈辞更是令皓燃啼笑皆非。

“那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而十五岁时与邻家学姐的那次初体验可不怎么像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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