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好象终于有了一丝清醒——救了我爹一条命?我把凶横的目光转向建弟,他叹了口气:“上次要qiáng行迁坟的时候,我,海子哥,村长,你爹,和三儿都站在头一排的,开始时还都只是互相威胁互相喊话,后来jiāo上手了,王村长一扯三儿就望后退,可你爹被人群堵在原地,我就在旁边亲眼看着,三儿就把村长手一松,又钻回去**护你爹去了,guī孙子见个年轻的qiáng出头还不下死手整?他那条tui,就这样才断的**”
我松了手,终于——我这些年,都在gān什么?
在我惬意逍遥轻歌逑马风流得意的时候,三儿身染绝症穷困潦倒成了残废——亏我还能矫情地指责他所谓的变心——
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都要我做千古罪人!为什么要我受这种挖心剔骨的痛!
棺材He上了,被一群人抬走了,渐渐地消失在雨幕当中,留下一个又一个重叠着的泥泞的脚印。我象突然醒过神一样,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去:“还给我!把他还给我!该死的!”一直啼哭的壮壮跌跌撞撞地跟在我背后,一会哭着喊爹,一会喊伯伯,兜头淋的jīng*。
我突然茫然地站在原地,雨,瓢泼而下,刷去了人世间一切的罪孽,连身边的事物都变的隐晦不明看不真切了,其实这样也好,一切成空——白茫茫大地一片真gān净——多好?不,不行,成不了空的,我欠三儿的是一条命,一生情A!
一双小手抱住了我的tui——是壮壮,他竟跟着我走了那么远的路。“伯伯”他带着哭音喊我。我却没再应他。
眨眼间,又到东水河——
逝者如斯,恍然如梦!
“嘉禾!嘉禾!”远远的似乎有人唤我的名,我迟疑地转过身去,白雾中仿佛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一个在我心里也占着极其重要的地位,我几乎要与他相守一生的人——
“我找的你好久!昨天看新闻知道这又泥石流了,担心你就连夜赶来了——你别又劝我回去,我不会走的,嘉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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