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慌慌张张地骑着归雪回了葛尔朗家,这一年里他的父M_均已先后过世,他已无任何牵挂。谢问柳回屋收拾行囊,又急急地换下官_fu,刚neng下外tao,颈上玉佩neng了出来,挂在Xiong前,他低头看着这块玉佩,自从亦裕赏了给他,他就日日夜夜地带着,从未有片刻离身,想起当时亦裕挂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刻,上面还留有他的余温。这么想着,他的动作不由缓慢了下来,即便自己逃了,可是自己必定会日夜牵挂于他,而亦裕杀了自己最在乎的两个人,想必一辈子都会痛不yu生,而若不是自己自作聪明,或者结局不会这么糟糕,也可以说是自己害了亦裕,害了自己喜欢的人。谢问柳一咬牙,又将官_fu穿上,一瞥眼忽然见到一个青花瓷瓶,耳边彷佛又想起了陆展亭的话:无论是nei伤外伤中毒,它都能保你一线生机,想到此处他将青花瓷瓶打开,一口气将里面的ye体都吞到肚里。然后就硬着头皮回到皇城,他在上书_F_门外徘徊了良久,才大着胆子走了Jin_qu。
只见亦裕神情呆滞地看着前面,庄之蝶红着眼睛立在窗前,谢问柳低声道:“臣谢问柳叩见皇上。”
亦裕缓缓将目光投在他的脸上,他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还敢回来?”谢问柳趴在那里,连大气也不敢吐一下,亦裕腾地站了起来,一掌将台上的茶碗都扫到地上,怒吼道:“你为什么要回来?”他说着一脚将谢问柳踹趴在地上,谢问柳结结巴巴地道:“给,给君上泄、泄愤!”
亦裕红着眼睛看着他,直直地看着他,轻声道:“是吗,我最在乎的人统统都死了,为什么你还活着?”
“来人!”他大叫了一声,指着谢问柳咬着牙道:“给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太监们应了声是,为首的太监问道:“君上,责打多少?”
亦裕冷冷地看着谢问柳,那眼神寒冷的让谢问柳忍不住打了寒颤,亦裕淡淡地道:“不用计数,打死为算!”
谢问柳被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庄之蝶跪下来抱着他的膝哭道:“这跟谢问柳没关系,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打就打死我!”
亦裕挣neng了庄之蝶坐回了椅子上,谢问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亦裕目光冰冷,虽然他也自知回来必死无疑,但总是心存侥幸,想着亦裕会念着过往,念着这二年来的朝朝暮暮。
等到板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谢问柳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原处,一直都是那么困难挣扎着生存,他轻轻地叹息:活下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亦裕的一句,日子还长着呢,不过相隔一日,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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