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安洁_gan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只等刽子手举起刀来,她决定听天由命,这事没法预见今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DR.CANG问:“你哭这么伤心,是因为怕被开除吧?那就别哭了,我不会让你被开除的,我怎么会让你被开除呢?”
他说得那么肯定,那么温柔,而且没有附加那个恶心的条件从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好像要证实刚才没听错一样:“我不会——被开除?”
他笑了一下,说:“我的天,总算不哭了,再哭,我的办公室就要被淹掉了。”他坐回到椅子里,微笑着说,“放心吧,这事到我这里就算结束了,我不会向系里反映的,你xi取教训,以后再不要把作业借给别人抄了。”
她连连点头,保证说:“我再也不借给别人抄了。”想了一下,她又担心地问,“你不向系里反映,那——行不行?会不会给你惹出麻烦?”
他好像研究她一样地看了她一会,问:“你怕系里知道了找我麻烦?”
她点点头,解释说:“抄作业的事肯定是有人告诉你的,如果告状的人看见我们几个人没受处分,会不会去系里告你?”
DR.CANG说:“我没说不处分你们呀,我只说不会开除你——”
她焦急地问:“那你要开除那三个人?”
“你怕那三个人被开除了?”
“我——不想你就——原谅我一个人,要原谅都原谅,要不原谅都不原谅——”
“还挺讲江湖义气的嘛。”
“不是讲江湖义气,是怕——别人说你偏心,处事不公正——”
DR.CANG笑了笑,说:“这个你就不用*心了——”
“我就怕别人会告你状——”
DR.CANG耸耸肩:“我已经说了,你不用为这*心。不过对这件事,我多少是要处理一下的。我不知道就没什么,知道了不处理,就说不过去了。这次作业你们只能得零分了——”
她一听,又慌了:“A?那——那我这门课得不到A了?”她问完了,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不被开除就不错了,还想得A?但是她不贪心不行A,她是拿研究生院奖学金的,如果这门课得不到A,她这学期的GPA就上不了4.0了,下学期就拿不到奖学金了。她胆怯地解释说,“我——如果一门课得不到A,我下学期就——没奖学金了——”
“噢,是这样?一定要全A?这么严格?”
“我现在拿的是研究生院的奖学金,每学期的GPA都要是4.0才能保持。”
DR.CANG似乎很为难,沉思了一会才说:“拿不到研究生院的钱,应该可以回到系里来拿钱吧——不过冬季学期系里不见得有钱拿——,这样吧,如果你下学期在研究生院拿不到钱的话,你来给我做RA吧,我可以资助你一段时间,至少可以资助到你申请下一学年系里的TA位置——”
她听他这样说,心里很高兴,但是她知道他研究的东西她都不太懂,一个叫做什么COMBINATORICS,很理论的东西;另一个是COMPUTATIONAL BIOLOGY,她没有生物学方面的背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他的RA。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傻愣愣地望着他。
DR.CANG问:“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你博士论文准备做哪方面的RESEARCH?”
她还没认真想过这事,于是支支吾吾地说:“我——对——HUMAN COMPUTER INTERACTION方面的课题比较_gan兴趣——但是我——”
DR.CANG点点头,说:“那你应该找DR.RICHARDSON做导师,他是搞HCI的。我做的东西你可能不_gan兴趣。”
她急忙声明:“不是不_gan兴趣,是怕我水平有限——”
DR.CANG笑着说:“你在水瓶上拴_geng线干什么?”
她一时没听懂他这句话,又呆头呆脑地望着他。
DR.CANG也没解释,只说:“那这样吧,我到学期结束前,布置第七个作业,愿做的就做,不愿做的就算了,做了的每个人可以去掉家庭作业当中最低的那个分数。你们几个人做了第七个作业,就可以把这个零分去掉了。”
她_gan动得热泪盈眶,这么好的老师,这么替她着想,不怕自己背黑锅,想这么多办法来挽救她,叫她怎么不_gan动呢?虽然这不象那些经典的英雄救美的故事那样刀光剑影,血r横飞,但从实质上来讲,也是救了她一命了,至少是救了她一“面”,使她不至于含羞蒙辱地滚回中国去。既然中国人都是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那就等于是救了她一命了。
她看着他,觉得他比以前更高大,更帅了,不仅帅,而且极端温柔,极端可爱,简直就是一个白马王子——的平方。现在她就很明白为什么故事里那些被救的美nv总爱以身相许了,可能_geng本不是什么无以回报,就是想以身相许,因为美nv爱上那英雄了,不以身相许不足以平美nv之爱。
在她心目中,DR.CANG肯定是算一个英雄的,但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美nv,如果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一个美nv,那她就会冲上去亲他一口,表示_gan谢,发自nei心的_gan谢。就怕他不认为她是美nv,那他肯定觉得自己吃了亏,象被恐龙啃了一口一样。
DR.CANG好像完全没查觉到自己做了一回英雄,而美人有以身相许的意思。他问了一个跟“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吃了晚饭没有?”
她一下就搞糊涂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表示谈话结束了,暗示她该走了。她正在那里犹豫是不是该告辞了,就见他拿起了电话,说:“我来ORDER一个PIZZA吧。”
她慌忙说:“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晚饭了。”情急之中她还伸出手去,好像要按住他打电话的手一样,当然她的手只伸了几英寸,就像被一_geng太短的绳子羁绊住一样,僵在半路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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