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至死不渝(17)
石燕拔脚就逃,打开_F_门,来到楼道里。到了这里,她就不怕了,因为她知道卓越爱面子,不敢追出来打她。果然,他呆在屋子里没出来。她颤巍巍的,扶着楼梯栏杆一层层下楼,一直到走出了卓越住的那栋楼,走出了熟人邻居的视线,才开始哭起来。
这样一个寒冷而无阳光的冬天,一片灰朦朦的天地,一阵无情的风,一些脏纸片贴着地面飞舞,而她,一个怀孕的nv人,手提一个塑料袋,在寒风中边哭边走,光这一个意像就令她的泪水止也止不住。
她没想到自己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跟卓越回他那边去,上次是自己离家出走,还有几分骨气,有几分脸面,这一次却是被他赶走的,面子里子全没了,想想就窝囊。
她越往南一舍走,脚步就越沉重,这好比是离开了虎口,直接就往狼窝里跳一样。那个小刚的“铁头功”,比卓越的“污zhui功”也好不到哪里去。“污zhui功”只伤害她,而“铁头功”直接就伤害肚子里的孩子。但她也不敢两害之中取其轻,因为卓越的“污zhui功”有迅速演变成“乱拳功”的趋势。他这个没人x的人,如果他认定孩子不是他的,他肯定会不择手段地伤害孩子。
她走在半路就拐了弯,往学校_F_管科走,虽然她知道换_F_是很难的,即使_F_管科答应换,也得拖段时间,但事到如今,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总得试试。
_F_管科很忙,人进人出的,吵的吵,闹的闹,要_F_的人都像是住在桥洞下一样,急等着分个地方栖身。而_F_管科的人则像人家在要求跟他们共产共Q一样,死活不松口。她排队等了好一阵,才有个科员类的人物接见了她。她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科员问:“你爱人在那里工作?”
她支吾起来,如果说在师院,科员肯定会叫她回爱人那里去住,她撒谎说:“在外地 --- ”然后申明说,“我不是叫你给我分个单间,我只想换间_F_,因为我同屋的儿子很T皮,我怕他撞伤了我肚里的孩子 --- ”
科员脸上显出一种“听_M_M讲那过去的事情”的神色,仿佛唤起了儿时的回忆,若有所思地问了她的名字和寝室号码,查了一下资料,以一种“踏破球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口气说:“A哈,原来你就是南一舍五楼那个?对于你们寝室里的两个人,已经有很多举报了,你们在那里搞得太不像话了,吵得几层楼的人都休息不好,严重影响教职工的生活和工作 --- ”
她不满地说:“这是谁说的?我什么时候吵得几层楼的人休息不好了?”
“年轻人,这么不虚心 ! 你没吵,人家发了疯要告你?”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气得要命,还想分辨,科员说:“就是因为你们寝室里的两个,现在你们那层楼闹着要重新分_F_的不在少数,给我们的工作增添了极大的麻烦。你就别给我们添乱了,好不好?”
她斗胆说:“既然很多人要换_F_,那你们把我换到别处去 --- 不是就解决了 --- 很多人的问题了吗?”
科员仿佛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你 --- 你还有脸提这种要求?工作了几天?不考虑怎样为国家做贡献,光想着让国家照顾你,你有没有一点 --- 荣誉_ganxiu_chi心?你再闹我 --- 我把你从南一舍赶出去 ! ”
她没换成_F_,还挨了一通训,像“洞洞拐”那边的人说的那样,“脸上像被屁冲了一样”,灰溜溜地离开了_F_管科,拖着沉重的两tui回到南一舍。
寝室没人,她的_On the bed_空空的,被子垫单都在卓越那里。她想了想,没别的办法,决定自己冒险骑车到卓越那里去拿东西,如果骑车不行,就慢慢推过来,不然晚上没被子睡觉。她下了两层楼,才想起她的自行车放在五楼的楼梯转角处,是她改为步行上班之后,姚小萍叫严谨帮她提上来的,免得人偷走。现在要骑车,还得从五楼扛到一楼去。她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一路痛哭着回到寝室,抓过姚小萍的被子,裹在身上,躺_On the bed_尽情地哭。
天擦黑的时候,她的救命恩人姚小萍回来了,同来的还有严谨,抱着小刚,有说有笑的。她见他们进来,赶快擦了眼泪,把被子还到姚小萍_On the bed_。
姚小萍二话不问,支使严谨说:“严,我来做饭,你到卓越那边帮忙把石的东西拿过来 --- ”
严谨摸头不是脑:“什么东西?”
“被子啦,换洗的_yi_fu啦,有什么拿什么,你就说是石叫你过去拿东西的,卓越自然知道 --- ”
严谨面有难色,扭扭捏捏的,好像是叫他上花轿一样。姚又命令道:“快去吧,天都黑了,石要休息了 --- ”
“如果他 --- 不让我拿怎么办?”
姚小萍两道眉毛一竖:“不让你拿就揍他的人,还能怎么办?难道你的拳头是吃素的?”然后又哄小孩一般,“他不会不让你拿的,你是他的铁哥们,你去拿,他还能不给你面子?”
不知道是严谨的虚荣心被姚小萍的几句恭维鼓动上来了,还是惧怕心被姚小萍那倒竖的柳眉给挑上来了,总之是不那么情愿地遵命而去了。
姚小萍对石燕说:“我们小刚现在好多了吧?前两天就准备去接你回来的 --- ”
石燕擦擦泪,说:“小刚跟严谨好像还 --- 处得不错 --- ”
“嗯,严叔叔现在是小刚心目中的英雄,我那天煤气烧完了,背着小刚去找他,正好碰见他在辅导体*队的那些人。小刚见严叔叔又会打翻叉,又会玩杠子,还会跳马,一下就被严叔叔迷住了,闹着要跟严叔叔学打翻叉。现在只要说‘不听话就不叫严叔叔教你打翻叉了’,小刚就听话了。”
刚说完,小刚就在扯桌上的几本书,姚小萍警告说:“小刚,快别动桌上那些书,不听话严叔叔不教你打翻叉了 --- ”
小刚果然住了手,姚小萍很得意地看着儿子对石燕说:“小孩子,只要他还盼个什么,喜欢个什么,就有救。”然后交待小刚说,“小刚,阿姨肚肚里有个小小刚,你可别撞阿姨,如果撞了阿姨,严叔叔不教你打翻叉了 --- ”
小刚正想“呀呀呀呀呀”地学*,姚小萍很威严地“嗯”了一长声,小刚就住了口。姚小萍对石燕解释说:“他以前在县中那边散着到处跑习惯了,现在关在这么个小屋子里养,他就无奈何。我们现在天天带他出去大*场玩,去体*_F_玩,看人家踢球A,教他玩杠子A,每天都争取把他玩得j疲力竭,他就没j力闹了 ---- ”
小刚又在呀呀吧吧地讲“严叔叔”,两M_子用 J 县话交谈起来,石燕听不太懂,但她很替小刚高兴,替姚严二人高兴,也替自己难过,怎么别人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而自己就没有呢?
严谨跑了两趟,才把石燕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跟着又去帮她们打热水开水,每次上来的间歇时间还要跟小刚虚与委蛇几句,但看得出来,严谨也很享受自己这种被崇拜被仰望的地位。姚小萍在走廊上做饭,弄得香喷喷的,不时地进来欣赏一下严叔叔跟儿子亲切友好交谈的场面。石燕看着这一家三口,羡慕得不得了,只希望他们不要嫌她这个电灯泡。
周末的时候,姚严二人带着小刚回了趟 J 县,严谨和小刚呆在一个朋友家做j神后盾,姚小萍身入虎*去拿小刚的户口本。
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寝室的时候,石燕见姚小萍脸上青肿一片,一问才知道是被吴志刚打的。严谨骂骂咧咧的,说今天他没在场,便宜了吴志刚那小子,不然打扁他那张青瓜脸,看严谨满脸遗憾之色,仿佛一个几乎到手的全国冠军又被人抢跑了一样。
但姚小萍不在乎脸上的青铜二色,因为她拿到了小刚的户口,可以转到师院来了,她再也不用回那个鬼地方了。
小刚上了 D 大的幼儿园,虽然还是不时地被老师告状,在寝室也是间歇地大闹天宫,但总的来说,是一天比一天听话了。
姚小萍这边一片歌舞升平,而石燕那边却大难临头了,让她想起那句“人民一天天好起来,阶级敌人一天天烂下去”的俗话。
那时已快到年底了,张副校长突然找她谈话,她一向是很怕被领导找去“谈话”的,领导在她眼里就像瘟神一样,凡是被领导找去谈话的,都没好事。她工作这几个月,张副校长还从来没找她谈过话,平时连照面都很少打,现在肯定不是叫她去当花瓶,除非张副校长偏爱大肚子花瓶。
她忐忒不安地去了张副校长的办公室,战战兢兢地坐在张副校长对面的座位上,张副校长还没开口,她就从他脸上的凝重表情中猜出了个大概。果然,张副校长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个工作,不是走大路弄来的,这个你我都知道,现在有人向师院举报了我,师院B着我查处这件事,我为你顶了一段时间,但实在顶不住了,所以 --- ”
她虽然料到是这回事了,但还是觉得五雷轰顶,眼泪也上来了。
张副校长劝慰说:“你也不要太紧张,不过是个工作地点问题,工作总还是有的,我们不会把你搞得失去工作的,现在就是看你愿意去哪里了 --- ”
她哽咽着问:“到底是谁 --- 在举报?”
张副院长以像极江姐的口气,琅琅道:“这个是组织机密,我不能告诉你 ---- ”
她想,那才怪呢,你是被举报的人,连你都知道是谁举报的了,刚好就不能告诉我?组织怕人打击报复举报人,也应该是怕你打击报复。但她知道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便直截了当地说:“肯定是卓越举报的吧?要不就是他_M_M举报的 --- ”
张副院长不置可否:“你不要乱讲了,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说话要负责任 --- 你别打听这些事了,先想想去哪里吧,你的工资只能发到这个月底,工作关系也只能保持到这个月底,你在这个期间找不到接收单位,我们就把你分回‘洞洞拐’去了 --- ”
现在对她来说,去哪里已经不再重要了,她只关心一件事:“那我的 --- 生育指标没问题吧?”
张副院长有点茫然:“生育指标?什么生育指标?”
“就是我 --- 生这个孩子的指标 ---- ”
“噢,这个呀?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到学校计生办去打听 --- ”
她慌慌忙忙跑到学校计生办去打听,辗转了好几个地方,终于找到了学校“计划生育办公室”,但人家一听完她的描述,就斩钉截铁地说:“你在生孩子前就T走,就得把指标还给学校,我们指标很宝贵,不能让外单位的人占用。”
有个好心人还建议她:“你慌个什么?还是等到生完孩子再T走吧,那时就不用还指标了 --- ”
她想,如果能等到生完再T走,我会现在急着T走?但她不敢把T走的真正原因说出来,只声泪俱下地请求计生办开这个恩,别把她的生育指标拿回去。计生办几个人都被_gan动了,眼眶红红的,但政策就是政策,如果政策因为几滴眼泪就能改变,那早就改成一锅粥了。
石燕昏头昏脑地回到寝室,把这事一说,姚小萍忿忿地说:“这个姓卓的也太*险了,太恶毒了,整人就要把人整死,就像他那天一样,恨不得B着我小刚跳楼。如果那天我小刚真的掉下去了,我变个恶鬼,咬都要咬死姓卓的 --- ”
石燕也恨不得变个恶鬼咬死卓越,但变恶鬼就像实现共产主义一样,只是一个远大理想,不能救燃眉之急,而且她就算能变恶鬼,也舍不得把肚子里的孩子也变成恶鬼,她得找个接收单位,搞到一个生育指标,生下孩子,最好不要回“洞洞拐”,不能让那边的人看她家的笑话。
那个月剩下的日子,经张副校长恩准,她不用去上班,只抓紧时间联系接收单位。她自己到处跑,又跟姚小萍一起到处跑,花钱如流水,因为她不能去挤公共汽车,到哪里都得打的,一点积蓄眼看着就快花完了。
而这些钱都打水漂了,跑来跑去,仍然没找到一个接收单位,主要原因是快到年底了,任何单位如果T她这么一个大肚子Jin_qu,就得给她一个生育指标,但没哪个学校到了这个时候还剩得有生育指标的。如果职工“无指标生产”,除了职工个人要被罚款,还要被开除公职之外,单位也要受到惩罚,红旗单位是不用想了,还要交罚款,负责计划生育的干部肯定要受处罚,单位主要领导人都有可能受处罚,所以谁也不敢冒这个险。
姚小萍给那些单位出主意:“你们今年的指标用完了,用明年的行不行?明年的指标总还剩下一些吧?”
人家不耐烦地回答说:“你这都是外行话,生育指标是_geng据你怀孕日期排的,不是_geng据你生产日期排的。你在哪一年怀的,就用哪一年的指标。如果你刚怀了一两个月,我们说不定还可以通融一下,做个手脚,给你一个明年的指标,但你这都 ---- 六七个月了吧?还能哄谁?”
有的单位更简单:“我们明年的指标都用完了。”
还有的单位连她师院一起批:“我们的思想工作做得好,职工都是先拿指标后怀孕,哪里像你们单位,孩子都快生出来了,还连指标都没有一个。你这种情况如果是在我们单位,早就勒令你做掉了。”
石燕找了几个朋友在“洞洞拐”那边打听,也不行,仍然是卡在生育指标上,那边可能是听说了她是“洞洞拐”出去的人,所以不光不收她,还把话说得很难听:“像这样一参加工作就慌着怀孕生孩子的人,肯定不是个以事业为重的人,T进来也不会好好工作,我们有指标都不会要这种人,更莫说没指标了。”
她到处碰壁,每天在外面受一肚子气,绝望地回到寝室,总要大哭一场。姚小萍劝解说:“石,人强强不过命,就把这个孩子做掉吧,不然的话,你工作搞没了,孩子又上不了户口,到时候,大人小孩都贴Jin_qu了 --- ”
她痛骂卓越:“都是这个狼心狗肺的卓越,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姚小萍接过话头说:“既然知道他是个狼心狗肺的人,留下他的种也没好处,白白给社会增添一个祸害 --- ”
她不_fu:“你怎么知道它会跟卓越一样?它不能跟我一样吗?你家小刚不也能教育好的吗?”
姚小萍自知理亏,改口说:“我不过是这么劝劝你,事情到了这一步,不这么想,还有什么办法呢?”
她满怀希望地说:“学校 --- 是不是没收回我这个指标?我这个黄本本 --- 他们不是没叫我还回去吗?”
“那个黄本本有什么用?只是记录你体检情况的,真正的指标是你生孩子之后学校给你的一纸证明,你没那个证明,就不能给你的孩子上户口 --- ”
她发狠说:“我要去找卓越那个混帐王八蛋 ! 叫他当面鼓,对面锣地给我把话说清楚,背后使*坏,算什么本事?”
姚小萍力劝她不要去找卓越:“你找了他也没用,他不会承认的,就算他承认了,又有什么用?他可以说以前帮你开后门不对,现在他认识到了,改正了,所以举报了,他在端正党风,你能把他怎么样?干望 ! ”
她横说:“我不管有用没用,我只想当面痛骂他一顿,不骂我心里气不过 --- ”
“你骂他,他打你怎么办?”
“他敢 ! 只要他敢动手,我就跟他拼了,反正他也不想让我们活下去了 --- ”
姚小萍劝不住她,对严谨说:“严,你用自行车把石带到卓越那边去一下吧,这么冷,她一个人走过去,还没开骂就累晕了 --- 你在旁边盯着点,如果姓卓的敢动武,你打扁他我给你发奖状。我要带孩子,就不跟你们去了 --- ”
严谨万般无奈地用车把石燕带到卓越楼下,但打死都不肯上去:“我怎么好去?我跟他跟你都是朋友,你们吵架,我到底是站哪边好?”
她没好气地说:“这还不简单?哪边对你就站哪边 ! ”
严谨还是不肯上去:“你去吧,我就在二楼老郑家等你,你 --- 吵完了,下来叫我,我送你回寝室 --- ”
石燕也不再劝这个是非不分的胆小鬼跟她一起去了,就做个孤胆英雌,只身一人上了楼。到了卓越门前,她胆怯了一分钟,但马上就勇敢起来,怕什么?大不了被他打死,现在这种情况,离打死也不远了,说不定还能拉个垫背的。她敲了敲门,听见卓越在里面问:“谁呀?”
“我,石燕 ! ”
他很快开了门,仿佛有点惊喜地问:“真的是你 --- ”
她不听他假惺惺的寒喧,用手背把他拨拉到一边,自己走进屋里,也不等他招呼,就一屁gu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占据了客厅最高的位置,摆出一个三堂会审的架势。
他关了门,也走到客厅,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虽然在地理位置上处于劣势,不算“平坐”,但因为他人高,也跟她闹了个“平起”。他问:“找我 --- 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 ”
他迟疑了片刻,问:“还是 --- 那本书的事?我没扔,我现在就拿给你 --- ”他起身到卧室去,不知道在哪个秘密藏宝处拿出那本 《孕期知识》 ,回到客厅,武林秘笈般地递给她。
她接过书,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你别装蒜了,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事来的 --- ”
“那你是为什么事来的?”
她愤然说:“你先想想你自己捣了些什么鬼 ! ”
他不假思索:“我从来不捣鬼。”
“哼,你从来不捣鬼?那是谁向师院举报我找工作开后门的?现在搞得师院要把我T走 --- ”
“师院要把你T走?怎么没人告诉我一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越这么清白无辜,她越生气:“你装什么傻?张副院长不是你的朋友吗?他会不把这个决定告诉你?”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真的没告诉我 --- ”
“如果不是你,那就是你_M,她老早就说要向师院举报我的 --- ”
他推得一干二净:“我_M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 ”
“为什么你_M不会做这种事?难道她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zhui里说得冠冕堂皇,下面做的都是丑恶勾当?”
他脸红了,辩解说:“我没说我_M口是心非,她肯定不赞成开后门,但她可以不管这事 --- ”
“她说了举报,又没举报,这不是口是心非?”
他脸更红了:“你要这么说她,我也没办法,但是做M_亲的,对自己的孩子多少总是有点私心的,你自己也要做M_亲了,难道你不能理解这一点?”
“你别拿我要做M_亲这点来编排我,我告诉你,如果我因为这事保不住这个孩子,我 --- 变个恶鬼,咬都要咬死你 ! ”她照搬了姚小萍的话,又觉得有点庸俗,担心被他耻笑。
果然,他不屑地一笑:“你说一句实话,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是你的怎么样?不是你的又怎么样?”
“是我的我就 --- 帮你想办法,不是我的 ---- ”
“你就整死它?”
“我没说我整死它 --- 我没有这么不通人x --- ”
她讽刺说:“你多么通人xA ! 真是说大话不怕凉了牙齿 ! ”
他表白说:“我知道你是在说我那天不肯送你,但是我那天 ---- 也就是气头上 ---- 说了那些话,我过后追出去帮你把东西送过去,你就走不见了。我追到你们南一舍,也没见到人 --- ”
她见他能说出那天寝室没人,心想他说不定真是追过去了的,当然追过去不能代表什么,有可能是追过去打她的。
他又说:“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也就不会怪我发那么大火了,如果是我跟别人 ---- 弄出一个孩子来 ---- 你会怎么想?我只跟 --- 那个 --- 姜阿姨有那么一点事,你就不依不饶 ---- ”
看来他真是吃错了药,又把那事扯出来,她一听就有气:“你什么意思?如果你认为这孩子不是你的,你就有资格污辱我的人格?你就可以把我和孩子往死里整?”
“我没有把你和孩子往死里整 --- ”
“你整掉了我的工作,整掉了我的生育指标,你不是把我和孩子往死里整是什么?”
“这事的确不是我搞的 ---- 我承认 --- 打电话给姚小萍的丈夫 -- 那是 --- 我干的,但是--- ”
她真是气昏了:“原来那事还真是你干的?你还说你没把我和孩子往死里整,如果不是我的孩子命大,小刚那一撞,还不把孩子撞掉了?你这个 --- 狼心狗肺的东西 ! 你造了这么多孽,你真是 --- 不得好死 ! ”
卓越脸色变了,指着石燕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一直在这里忍气吞声地给你陪小心,你倒越陪越上脸了?几次三番咒我不得好死,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告诉你,我现在是在等着你生下这个孩子验血,不然的话,我早就 ---- ”
“你早就怎么啦?说完A ! 有本事说完A ! ”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两边腮帮上的肌r都鼓了起来。
她讥讽道:“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暴露狼子野心了吧?你这种人,做得出初一,就做得出十五。一看你那天对待姚小萍儿子的态度,我就可以想象得出你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孩子。你就可着劲整死你自己的孩子吧 ! 我再说一遍,你是个没人x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 ”
他几步凶到她面前来,举起拳头,她也不逃了,站起身,挺着Xiong送上去给他打:“打呀,你打呀,打死了省得我每天为了生育指标到处求人 --- ”
他的拳头举在半空,干举了片刻,放低了,改成一阳指,几乎点到她脸上,一连点了一二十下才说出话来:“你 --- 说我没人x ---- 你才叫没人x --- 你咒我死 --- 我 ---- ”
她看他那样子,Xiong部急起急落,脸色发白,眉头发青,zhui唇发紫,太阳*上的血管既青且紫,煞是五颜六色。她生怕他扑地而死,让她背个命案,便没再火上加油,只对他怒目而视。
两个人像两只斗架的公_chicken_,一声不吭地对峙了一阵,卓越的心肌才仿佛疏通了一些,说得出话来了:“我可以去帮你找张副校长要回你的工作,也可以去找刘医生帮你要回生育指标,但你听好了,如果这孩子生下来,验了血证明不是我的,我 ---- 对你不客气 ! ”
“是不是你的都是一条命,你但凡有点人x,就不会做出这么 --- 恶毒的事 ! ”
“我已经对你解释过了,我没有举报你,你怎么这么纠缠不清呢?”
“我纠缠不清?如果你从来就是个正人君子,从来不在背后搞鬼,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只要是你恨上的人,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没有恨你 --- ”
“你还是把这些话留着哄鬼去吧 ! ”她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
他说:“我用车送你吧。”
“不用,严谨在二楼等我 ---- ”
他讥讽说:“不要那个丑八怪了?把人家姚小萍的墙角挖来了?”
“我挖谁,关你什么事?”
他恼怒地说:“不关我的事?别忘了,你还是我老婆,你少在外面丢我的脸 ! ”
“我丢你的脸?我还嫌你丢我的脸呢。我不是你老婆,你那个结婚证是搞假搞来的,你想我去揭发你?”
“既然你不把我当你的丈夫,我为什么要去帮你搞生育指标?”
她也烦了:“告诉你,我要你去搞生育指标,是因为我以为你还有点人x,让你将功赎罪,如果你已经灭绝了人x,你不搞拉倒。但我把话说了放这里,如果这孩子没指标,被人强迫做掉,你就是罪魁祸首 ! 它的冤魂会一辈子缠着你,你休想得到片刻安宁 ! ”
他好像是气昏了,又象是被她镇住了,好半天才说:“没见过这么狠的nv人 ! ”
“没见过吧?这次就让你开开眼界 ! ”
“是你在求我,不是我在求你,你还这么凶?”
“我没求你,我是在命令你,在考验你,看你还有没有人x --- ”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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