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星濯正要追问,却见林渊飞一般冲自己扑过来将自己推开,随后一根铁棍凌空而落划破焦灼空气,仅仅与两人擦肩而过。亓星濯揽过林渊稳住身形,他皱起的眉间还未松开,便见林渊迅速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包里翻出一个什么东西直接上手、不由分说地糊到自己脸上。很快他便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口罩。
“你的脸太引人注目了,要是被他察觉出你的身份,会很麻烦。”林渊边说边将包拿下,塞进亓星濯手里,“抱歉,您帮我拿一下包。他是冲我来的,我来解决就好。”
亓星濯没有应答,只是将目光落往面前这个来意不善的人身上。来人无非就是刚刚在走廊里被林渊bào揍的男人,八成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娘们”揍了心里窝火,于是捡了个铁棍寻过来找茬。
林渊挡在亓星濯身前,眼神不屑地瞥向站在前面一脸愤怒的男人:“怎么,刚刚挨打没挨够,特意来找打?你可真是贱骨头啊。”
“妈的,你这个小婊/子!”男人气得脸色铁青,“老子今天不打得你跪地求饶我就跟你姓!”
“你可拉倒吧,想认我当爷爷?我可没你这么丑的孙子。”林渊冷冷骂道,弹簧一般唰得扑过去。对方的铁管猛力挥过来之时,林渊便以更快的速度身形一闪,扣住男人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拉,而后抬起腿使劲踹了男人后背一脚,将他狠踹在地。
高扬起的黑色裙摆在空气之中划出一个柔美的弧度,裙下各般风光让站在正对面的亓星濯不禁挑了挑眉。亓星濯蓦地轻笑一声,林渊眼下这副像只小老虎般打人的凶悍模样可与刚刚羞涩紧张的样子反差极大,但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这种反差如同一双无形的手,拉住自己、吸引自己靠近林渊。
瘫坐在地的男人发出怒吼,趔趄几下眼看又要反击林渊,亓星濯闲庭信步般几步向前,抓住男人的后衣领直接将他掀翻在地。林渊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亓星濯屈膝压在男人腰腹上,单手扣住男人的脖子,另一手紧攥成拳高高抡起砸向男人的脸。
倘若说刚刚林渊那一脚只是让男人磕破点皮,亓星濯这一拳下去便直接见了血。那男人的五官痛得扭曲两眼翻白,鼻子、嘴角有鲜血流出,牙齿不知掉了几颗;被桎梏住的脖子根本喘不上来气,本就狰狞的脸随即涨得青紫。
林渊愣住,但很快上前拉开亓星濯,生怕他再来一拳直接把人打死!
亓星濯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连眼角余光都不曾施舍给地上痛得蜷缩成团的男人,只是走近林渊。他原本是想伸手去摸一下林渊的脸,发现自己手上都是鲜血后只好作罢。
“以后打架这种事情留给男人做就好,女生生来就有受到保护的特权。”亓星濯嘴角挂着恣意潇洒的笑意,动作优雅地做了个绅士礼,而后眼含戏谑地瞥了眼林渊的裙摆,“不过穿裙子的话动作还是不要太大,容易走光。”
“我——”林渊心有余悸地看着亓星濯,一下子不知道是该担心地上那个男人的死活还是该为亓星濯的调侃而难为情。
亓星濯正想趁胜追击开口拐走林渊,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个原本瘫倒在地的男人不知何时爬了起来,从后腰摸出一个小刀直接往亓星濯小腿上划了一口子。
“……”接二连三被打断好事的亓星濯双眸危险地眯起,额上青筋bào凸。他沉着脸转身,抬腿直接踹上男人的下巴。清脆的咯嘣一声,林渊心颤了颤,心说这人下巴基本报废了。
见亓星濯似乎没有要收脚的打算,林渊赶忙上前拉了拉他的手臂:“算了算了,再打怕要出事了!”
“我有分寸,死不了。”亓星濯声线低沉含怒,显然心情不慡到极点。
林渊可不敢松手,紧紧拽着亓星濯生怕他乱来:“你的腿受伤了,也不知道他那刀有多脏,我们得去医院……”
“我现在去医院,明天直接上热搜。”亓星濯烦躁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腿,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鲜血滑过皮肤时留下的湿濡触感。
林渊知道亓星濯说的话实在太有道理,深夜、女人、斗殴,这几个关键词再和“亓星濯”三个字随便排列组合,都足以承包好一阵子的全网头条。一般群众根本不会在意事情真相是什么,他们所要的无非是恶意媒体天花乱坠编造而出的、以供谈资的虚伪故事。横竖个中受害的不是他们本身,他们要做的只是轻飘飘地敲敲键盘跟风嘲讽上几句罢了。
但是亓星濯的伤不能就这么放着不处理。
林渊咬咬牙,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我家离这里不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带您回我家处理一下伤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