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你赶快去把大家都叫起来,跟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博远,你这个混小子,怎么不早说?你对得起人家吗?看上你这么个混小子还真是委屈了我重孙媳妇了……管家,你快去叫大家都起来!”雷老太爷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太爷爷、太爷爷!”雷博远无奈的扶住雷老太爷,委婉的劝说,“已经很晚了,就不要惊动各位叔叔、伯伯了……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什么私事!雷家马上就要有第五代了,这是雷家的大事!哦,不管生出来的是小雌还是小雄,都是我的宝贝孙子,你放心,也叫他放心,太爷爷不会重男轻女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嘛,不要给他太大压力,别像当年你妈妈那样,弄到最后吃不下、睡不好,跟他说好好保重身体,只要顺利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小雌、小雄我都喜欢,都喜欢!”
雷博远眼眶一热,握紧了雷老太爷的手。
如果早有这句话,我何至于……可是现在已经无可挽回了,我只有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了……
“老太爷既然这么高兴,是不是要尽快把日子定下来?我也好去准备准备。”管家好心地提醒已经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雷老太爷,而后者则是连连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就这个周末吧?博远,你把他带来让我们看看,顺便商量一下婚礼的细节,我看婚礼也要尽快举行,三个月吧,三个月后就结婚。”
雷博远无奈的笑了一笑,“太爷爷,您连人都还没看到就这么积极啊?如果您看不上他怎么办?”
“耶,管家,你听见没有?这个混小子,畏畏缩缩一向不是你的风格啊,怎么这次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的眼光,太爷爷相信!”说着,雷老太爷用力拍着雷博远的肩膀,“生意交给你打理,你从来没出过什么问题,让别人都无话可说,你的私生活太爷爷就更不干涉了,我相信你会给我带回一个好重孙媳妇的!”
“是的,太爷爷。”笑容在雷博远的嘴角扩大,可他的心却越来越没底。
小林啊小林,看在死党的面子上,你可一定要给我找一个表面混得过去的雌兽啊!
第二章
“哎唷、哎唷……”用手扶着被打得疼痛无比的后腰,卓伟炎一瘸一拐的走上楼梯,艰难地向住处的楼层走去,他不敢去搭电梯,要是这副狼狈样被某群八婆看见了,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谣言来。
“去你妈的,这是什么经纪公司啊?简直是黑社会!”
卓伟炎歪着嘴骂道,脸上倒没挨几下揍,因为老板明确指示要“留着这张脸”,可那几个公司所谓的警卫,下手还真是重,他也算是身体结实的大男人,对方却一拳就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倒在地上被他们当球一样乱踢。
最后,还是那个郑老板假惺惺的劝阻老板,把一张合约放在他面前,劝诱说:“年轻人,想开一点啦,以你的条件去拍三一定大红大紫,就是要捧你当今年的大红星也没问题,最近欧美那边流行人兽交,这个钱要赚就大家赚嘛,你是岩兽,又是雌的,拍几部新鲜火辣的片子赶赶Ch_ao流,没问题的嘛!”
要不是头被人狠狠压着,卓伟炎肯定一口唾沫吐在郑老板脸上,他之前常去录影带出租店租片子看,又不是没被店员极小声的推荐过。
“新片,看不看?口味又辣又正!先是人跟人,然后演员变身成雌兽,人跟兽,还有特写,很刺激的!”
虽然说这个世界已经是笑贫不笑娼,他也没资格对别人的生活方式进行什么评论,可一想到自己也被面前这些人评头论足,妄想让他去拍那种色情电影,他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我不拍!”卓伟炎倔强的昂着头,反抗道。
老板和郑老板都笑了,还轻佻地用合约拍了拍卓伟炎的脸。“还会害
羞呢?是不是雏儿啊?是雏儿的话多给你加一百万,开苞的片子通常都卖得特别好!”
两人猥亵的笑完之后,又把脸一板。“不签这份合约也可以,你之前欠经纪公司一千万,利滚利,加上违约的赔偿金,一共是五千万港币,如果你能在三天内把这笔钱筹到,我们就不难为你,让你清清白白的继续做人,如果你做不到……哈哈,你就自己选择吧,是乖乖的回来拍小电影呢?还是我们找道上兄弟来解决这件事?他们对讨债可是很有心得的,也不会像我们这么温柔喔……搞不好把你抓去卖器官还能捞回一千万,剩下的就当是烧给你的纸钱,反正你是孤儿,烂命一条,也没有人会替你出头,对吧?”
卓伟炎不记得他是怎么狼狈地走出经纪公司的后门,天很冷,他跌跌撞撞的在大街上走着,冷风冻得全身的伤痛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可他的心却比天气还要冷几度。
都怪我……都怪我当年一时贪财,为了找一份好工作,被这家经纪公司的高薪打动,迫不及待地签了三年合约,谁知道进去之后不但不对我进行任何培训,那些事先承诺的表演机会更是没有,过了半年就露出原形,原来是要旗下的男模、女模都去做伴游、公关之类的变相se清服务!
卓伟炎想起了他第一次被骗到游艇时,老板殷勤的对某个胖男人介绍他。
“他是我们这里的新人JOE,请黄董多多关照。”说着,还拉着卓伟炎拼命往那个胖男人身边推,“黄董势力很大的,认他当干爹的话,你以后成名就不愁了,有他捧你,当名模还不是一句话?”
当黄董的手终于Mo上卓伟炎的腰时,他一拳揍倒了对方,然后在一片惊叫声中跳下海,游回岸上。
从那之后,无论老板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丝毫不为所动,没有安排他的演出、没有安排他的训练课程,没事就冷嘲热讽,原先讲好的月薪也被七扣八扣,只剩下微薄的生活费,这些他都忍了,只盼三年赶快过去,可以重获自由。
没想到,今天他去谈解约的问题会遇上这种事。
捂着腰,一瘸一拐的从楼梯间走出来,看见走廊没有人之后卓伟炎才蹑手蹑脚地向租处走去,可才走出两步他就楞住了。
雪白的墙上被人用鲜红的油漆泼得一片、一片,还有歪歪扭扭地写着“欠债还钱”的几个大字,防盗门上也被泼满油漆,一个倒空的油漆桶还倒在门口,当鲜红的色泽映入眼帘的时候,卓伟炎的心陡然像是被捏紧了一样,呼吸瞬间变得不畅快。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过了吗……
一想到左邻右舍此刻都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房东一定很快就会来把自己赶出去,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处又没有了,忽然,一天没吃饭的卓伟炎有种想吐的感觉,接着,他平静的跨过油漆桶,鞋底在未干的油漆上直打滑,他颤抖着手掏出钥匙对准钥匙孔,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才准确的插进钥匙孔,然后扭开门。
当门在背后关上时,卓伟炎浑身的力气瞬间一下子全没了,他靠着门板,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房间里没有开灯,过了一会儿他的视线才适应了黑暗,模模糊糊地看着小小的空间,属于他的几件行李可怜地排列着,一个箱子、一个简易衣柜、一柜子的书……桌上还摊着他昨晚看的专业书,他画的服装稿散落一地,窗外的夜风徐徐吹来,夜空映照着繁华都市的半壁霓虹。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种事……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难道我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