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些遗憾,有些酸涩,有些不舍,但,那只有一点,微不足道的一点。
“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尽早回国,我担心,我不在的时间一长,义政家会有什么动作。不过放心吧椿,我是不会太早走的。印,你准备一下,咱们再待上半个月,等未知一切安顿好,我们就启程回国。”
“是。”椿和印一起躬身领命。
推开窗,我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里,残留着春夜的香气,脑海中,映现出一双深如秋水的眼睛。
第二章
只有几天不见,她更美了。绝美的容颜上又新添了几分成熟婉约的风韵。换上了绚丽的宫装,梳着繁复的宫髻,佩饰着流光溢彩的珠玉。她的眼波柔柔地流转着,嘴角微微地弯着,原本明澈纯净的双眸里多了一丝难解的凝结。
“你来了啊。”我丢下手中的书,从半卧的椅塌上坐起身。
“是啊。”她淡淡地开口,并没有初为人妇后第一次见亲人时应有的羞涩或激动。挥退身旁屋内所有的侍从和宫婢,她端着一盏清茶立在了窗边。眼帘低垂着,长长的乌睫在阳光的映Sh_e下炫得有些模糊,细长的食指摩着杯沿,一圈又一圈。
靠在椅杨上,我可以清晰地看见小雪脸上的线条和随着呼吸微微伏动的衣饰。
午后的春阳佣懒地躺在我的身上,她的发梢。窗外是片竹林,竹林下,又种了各色姹紫嫣红的花草。风,从敞开的窗棂中钻入,送入了竹叶的清香和各种花香混合的气息。
春天,就快尽了。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哥,你说,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再相见吗?”放下玩弄许久的杯盏,雪樱侧身坐在我的塌上,比邻身侧。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放在了我的X_io_ng口,明亮如乌金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丝感伤。
我默然,伸出手,扶Mo着她滑如凝脂的面颊。她轻叹了声,伸手压住我的手,移动着摩挲我的手掌。“流樱。”她低低地唤着我的隐秘的名,把头轻轻靠在了我的X_io_ng前。“你快走了吧?抛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地方。”
我没问她如何知道,该分离的时候就得面对分离。她紧闭的双眼隐藏起了所有的感情,只有微微抖动的双睫透露出一点无奈的情绪。“也许,过些时候……”我有些迷惑的说,可能吗?相隔万里,涉海越山。“别骗我了,你根本不打算回来。”她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想回来的心情呢?”
“小雪……”我低头,吻上她的发。柔软的,盘卷的发散发出淡淡桂花的香气。“走之前,来看看我吧!”
她离开之前,拂了拂纱笼雾罩的衣袖,嘴唇牵起了不易觉察的微笑。“等等!”我喊住了她,她回身,一双美丽的眼定定地看着我。我的X_io_ng口有如堵了什么,开口却无声。半晌,我问她:“他,对你,可还好吗?”她愣了下,垂下眸,忽而展颜一笑答道:“好,很好!”
挥挥衣袖,她径自绝尘而去。只余我一人,站在窗前,呆立了不知多少个时辰。
谢绝了朝堂上众臣的邀约,回避着王公皇族的宴请,我日日躲在我的别馆内,细数着窗前的飞燕,聆听着窗外翠竹的风吟。椿和印照旧天天忙着,椿忙着逛遍街市的每个角落,用他极有限的几个汉文的词汇收罗着他觉着有趣的玩意儿。印也在忙,忙着我们启程的一切准备。我叫印也随着椿一起出去玩玩儿,印只是略带腼腆地笑着摇摇头,依旧忙着他手中的事儿。
随着启程之日的临近,我越来越焦躁,越来越不安。离开京都已经快半年了,每隔半月,我必会收到来自扶桑的消息,可是离上次收到传书已近一个月,到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国内出了什么变故?
椿和印也觉察到了我的不安,经过商
议,我们决定,提前出发,启程回国。宫内春光灿烂,山青水碧,景物依旧,人事如故,只是席上各人心境全非。
“哥,你不再多留几日吗?下个月就是陛下二十岁的生辰了啊!”说着,雪樱为端坐一旁的年轻帝王斟满酒,柔情万端地递到了帝王的唇边。
她的心意全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了呀。端着迟迟无法入口的酒杯,我有些恍惚地看着面前的一双光彩夺目的璧人。那个高高在上,傲视四方的年轻霸主正满怀柔情地对着小雪笑,一手搂着她的纤纤细腰,低头就着玉人香荑饮着醇酒。
酒无味,菜无香。我举箸不前,食难下咽。“正仁殿下,不如你在京城多住几日,毕竟,出了这京城,再相见便不易了。你说呢,爱妃?”他看似随心地讲,却目光灼灼地迫视着我。
小雪柔若无骨地靠在他的身上,娇媚的声音是我以前从未听过的妖惑。“臣妾是陛下的人,陛下说什么,臣妾自然是绝无异议的。”
这语调,这声音,这姿态,让我想起从小在宫中见到的那些争宠矫揉的后妃们,那些曾经让小雪极为不齿的女人们。曾几何时,她也成了这些女人中的一员呢?看着小雪埋在那个男人怀中纯真中透着一丝狡狯的笑容,我的心就宛如面前的酒杯,空荡荡的,只想快点儿离开。小雪,已经懂了生存的法则,已经学会了使用上天赋予的天生武器,应该可以在这尔虞我诈,诡谲多变的宫墙内安全,甚至是肆意地活着了吧?这样,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远处传来隐隐的丝竹声,亭前的细流淙淙地发出细脆的响声。
“你若走了,朕的樱妃只怕会孤单地哭了呢!”他浅浅地笑着,若有似无地看着我。“怎么会?”我干笑了声,“有陛下的眷顾,樱妃一定不会觉得孤单的。”
“是吗?”他的手指绕着小雪颈边垂下的秀发,“朕决定近日为樱妃另建个居处,全部仿照扶桑居室风格,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啊!”小雪捂着了惊讶的小口,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陛下心思细密,小臣代臣妹谢谢陛下恩典。”我离席一揖,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朕还想在别宫前后遍植樱花,这宫名嘛,叫‘怀樱’可好?“他眯着细长的眼看着我。
“怀樱?”我心中一凛,怀樱,怀谁呢?雪樱,还是流樱?小雪就伴在他的身边,只有我,即将远离,且大概永不回朝,他的意思岂不是昭然若揭?
不可以,不可以让小雪起疑。“陛下,臣有不情之请,请陛下恩准。”倒了杯酒,我第一次主动敬向了他。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接过酒杯淡然地问:“殿下有何事,只管道来。”
“臣妹有一个别号,这个别号从小只有最亲密的人才知道,如今她得幸随侍陛下身侧,陛下自然是她最亲近的人,所以臣觉得有必要告知陛下。”小雪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惶惑,一点责怪。而他面色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樱妃的别号,是不是该由她亲自告诉朕的好?”
我只当作没有听到,直视着他深沉幽凌的双眸。
“雪樱,她的别号是雪樱。所以,请陛下许可,将别宫名定为‘雪樱’。”小雪低下了头。“那么,朕的樱妃的别号又有谁知晓呢?”
“只有臣,和为臣妹起号的老师。”
“是吗,那朕还真有幸啊。原来,连殿下的父母都不知道。”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那殿下想必也与樱妃一样,有个除了樱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