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回。
齐信楚冷声说:「我还算得上是齐家的二少爷,你算得上是齐家的谁?齐家不该我掌管,难不成该由你这个外姓的人来掌管吗?」
傅咏欢双眉一上扬,丹凤似的眼睛也整个往上扬,凶悍之气因挂在双颊上的泪水而减缓。
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能让哲怀那么讨厌的人继承他原本的一切。
「就算不是我来管,也绝对轮不到你来管。」
齐信楚露出了鄙夷的笑,那笑容激怒了傅咏欢。
傅咏欢失去理智就要上前争吵,总管拦住他,哭道:「咏欢少爷,你别再闹了,大少爷尸骨未寒,你在他灵前也要吵闹不休吗?」
这一席话说得傅咏欢几乎崩溃。他泪洒地上,抚棺痛哭,生见得到人,死却见不到尸,往昔相处的景象涌上,他哭得肝肠寸断。
「没什么好哭的!明日早上就把空棺拿去火化吧,省得见了烦心,整日哭哭啼啼的,吵死人了。」
傅咏欢听齐信楚说得轻蔑,睁着怒眼看着他。
齐信楚反倒对他露出了Yin沉的表情。
傅咏欢几乎想冲上去,对他拳打脚踢一番。
「你不用得意,全世间的人都知晓齐家根本就不是你的!哲怀一定没死,他会回来要回他的一切。」
总管怒斥一声,叫道:「住口吧,咏欢少爷,就算、就算大少爷还在,齐家也不是他继承的!老爷已经写了遗言放在官府里,我伺候着他写,我知道他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二少爷了。」
「胡说,你胡说!」傅咏欢惨叫一声,教他怎肯相信这等鬼话?
齐信楚鄙夷的望向他,「傅咏欢,以后你要看我的脸色吃饭,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吧。」
「你、你这个恶心之人!」傅咏欢气怒交加、悲伤过度,竟气得昏厥过去。
总管一手扶住他,斥责无忧道:「还不赶快把咏欢少爷扶进去休息。」
「好、好。」无忧急忙将傅咏欢扶了进去。
总管望着空棺,湿润的眼再度流出眼泪,一点一滴的溅在棺材上,谁也不晓得他有多么伤心与痛苦。
「不吃、不吃,拿出去。」
无忧想说几句话,但是傅咏欢躺在床上,将脸转向一边,不肯吃饭。
齐信楚继承齐家的事不但是铁定的事,而且也确实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县太爷受了齐家老主人死前的重托,将他的遗言封在官府里,这几日才揭开来看,果然继承人是齐信楚。
傅咏欢原本不信,就连看了遗言,他也恨不得扯毁它。
有钱能使鬼推磨,以齐家现在的财力,难道不能巴结县太爷,找个人来模仿齐家老爷的笔迹吗?
齐信楚的个Xi_ng卑鄙无耻至极,他一定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
一想到齐哲怀死得这么没有价值,身后连空棺都立刻火葬,居住的房间马上就清空,就可知齐信楚有多么恨这位兄长了。
一想到齐哲怀,傅咏欢忍不住的再度哭泣。
他已经无父无母,现今连最亲爱的人都离他远去,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咏欢少爷,你怎么又不吃东西?」总管在外头叹气的问着。
傅咏欢恨极他对齐信楚的忠心,他就好像把他对齐家老主人的忠心移转到齐信楚身上,连棺材也是齐信楚说一句烧了,他就烧了,让傅咏欢心里很呕。
他肯定总管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才忘了齐哲怀对他的好。
「齐家换了人,我不吃齐家的东西,让我饿死算了。」他气极怒道。
「你说这是什么话?大少爷死了,我就像死了一个亲人,你别让我更难过了!咏欢少爷,你得好好的活着啊!」
傅咏欢掩住耳朵,这种阿谀奉承的话他才不信。
「滚,我不要听!哲怀不在,我吃穿得看那个卑鄙小人的脸色,那我不吃了,饿死算了,我不在乎。」
「咏欢少爷!」总管声声悲苦,掩面而泣,泪痕还挂在脸上。
房门啪的一声被粗鲁推开。在齐家,谁敢没他同意进他的门?他转身一看,齐信楚竟站在他房间门口。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傅咏欢怒视着他,他岂能容最不欢迎的人进入他的私密房间?
「谁准你进我房间的?给我滚。」
齐信楚冷冷地道:「谁准你住我齐家的房间的?你才该给我滚。」
「你、你……」
傅咏欢气得快要搥X_io_ng顿足,偏偏还是无法回答,因为这的确是齐家的房子,他寄居于此,受齐家恩惠,因此他无话可答。
傅咏欢硬气的翻身下床,「我现在就走,不要住在有你的地方。」
「我倒要看看你无银无两、饥寒交迫时还有没有骨气!」
齐信楚的声调里一向有的浓浓不屑跟鄙视再度激怒了傅咏欢。
「就算没有骨气,也不会向你乞讨的。」傅咏欢下了床,推了挡在路中间的齐信楚一把。
齐信楚厉声叫住他:「慢着。」
傅咏欢回头怒目相对。
「我如你所愿要出去了,你还想怎样?」
「衣服是我齐家买给你的,你给我脱下来!既然不要我齐家一分一文、不要我齐信楚的臭钱、不看我这个卑鄙小人吃穿,那你脱个精光再出去。」
傅咏欢气得全身发抖。他果真脱起了衣物,在秋寒时节脱下外衣,丢在地上,一边丢一边骂。
「好,还给你,我宁愿全身赤L_uo,也不愿意受你的恩情。」
无忧在门外已经见到他们两人对峙的情况,他立刻冲进来抱住傅咏欢的腿,跪下道:「少爷,你这些日子少吃少喝,体力本就不好,天气又冷了,你别折磨你自己;万一着了风寒,可不是玩笑的。」
「走开!我宁可死,也不愿意受他欺辱,更不愿意看这个杀人凶手富贵快活。」
「我是杀人凶手?你倒是已经替我安好罪名了。」齐信楚的神情更加Yin沉,冲突几乎要一触即发。
「没错!你这个杀人凶手,如果官府办不了你,我也会亲自血刃你,报哲怀的大仇。」傅咏欢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他。
总管急得直跺脚,「咏欢少爷,不可乱说话,这种话传出去还能听吗?兄弟相残这四个字太血腥了。」
「我就是要说,他能拿我怎样?」傅咏欢纵然悲伤过度而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但他独特的气质依然动人。
「我能拿你怎样,你想试试吗?」
「你没那个狗胆。你这个专使些小Ji_an小诈的卑鄙小人,我不信你有狗胆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若是有,我也等着你。」
「咏欢少爷,你不要再挑衅了,二少爷是忍你,不是怕你。」总管又担忧又恐慌的大叫。
齐信楚把总管跟无忧给赶出房间,并关上房门。
傅咏欢见状,头抬得更高。「你干脆在这个房间也把我给杀了,就像你害死哲怀一样把我杀了算了,要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弑兄之罪。」
傅咏欢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