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前面,轻酌小酒,相倚为伴。
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他们越是绝口不去提「期限」将至的事。
凌恩不去说,是因为他不敢猜想克劳顿会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响应——假设是「满不在乎」,这很伤人;假设是「不愿接受」,凌恩又怕自己所下的决定会伤了他。
是的,他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当一个月到了,他仍然打算收拾着行李,回家去过他的平凡日子。
不是老毛病的顽固作祟,现在的他可以诚实地对自己说:如果这不能称之为「爱」,那么至少克劳顿是他这辈子永生难忘的人。
可他无法相信「爱」能超越过时间、超越过现实**
事实是,他们都是同Xi_ng,本来就没有「未来」可言。
况且,克劳顿纵使对他的兴趣能持续一个月,但谁能保证第二个月、第二年、第二十年会同样地持续下去?他知道这么说对克劳顿不公平,或许变心的是他自己也不一定。然而,_geng据两人过去的经历也知道,纪录辉煌的克劳顿嫌疑较大。
最后,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倘若才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便可以让拥有这么顽固、死鸭子zhui硬派Xi_ng格的自己,点头承认心中的克劳顿变得日益重要,那么过了三、五个月后,他恐怕再也忍受不了「失去」克劳顿的这件事。
凌恩承认自己在爱情上很胆小,他_geng本无法想象,届时一个三十六岁的大男人因为受不了lover离去而哭哭啼啼、吵吵闹闹或要上吊自杀的模样,更不希望那个大男人就是自己**这已经不叫恶梦,_geng本是恐怖片!
这一个月,他难得地放纵自己作了一场梦,当梦到了该醒的时候,哪怕他会惆怅伤_gan,还是必须清醒过来,继续去过现实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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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个钟头,他就要从希斯罗机场出发回台湾了。
凌恩打算自己搭巴士到机场去,虽然克劳顿提议要开车送他,但想了想后,他还是拒绝了。毕竟是自己立的规矩,一个月届满之际,希望他们能像是陌生人一样,即使有接触也是公事上的单纯接触,不要有藕断丝连的朋友关系。
既然不是朋友,更不该接受他的好意,也不必他到机场送行。
最后环顾一下这间自己并未多常使用到的客_F_,难得地动手整理干净后,他把长外tao挂在左手腕,右手提着行李包包,关上门,走下楼。
坐在客厅沙发椅上的金发男子,正专注地凝视着壁炉。站在最后两格台阶上,凌恩做了个shen呼xi。仔仔细细地将男子那张映照着火光,如雕像般俊秀的侧脸,烙印在记忆的shen处。
不过五、六个小时前,那宽阔的肩膀、厚实的X_io_ng膛。还紧紧地环抱着自己的身躯。修长的手指与Xi_ng_gan的唇,在自己的每个部分烫贴下的热情记号,此刻还残留着、隐隐发疼。
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以用着「占有」的眼光,审视着克劳顿。往后再见面时,他们或是上司与下属,或是过往的回忆,总之,都不再是能把酒言欢、同枕共眠的亲密爱人了。
关上心灵里象征某一页「疯狂」的日记,凌恩步下最后两格台阶,站在大厅,淡淡地开口说:「这段日子谢谢你的招待,霍普先生。我要走了。」
默默地回头,克劳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挤出一抹微笑,点个头,忐忑地走向大门口。
「凌恩。」
握着门把,犹豫着要不要转身。
「你要保重,别太想我了。」一贯自负的口吻,克劳顿说。「还有,谢谢你让我过了人生中最愉快的一个月。」
就这样?凌恩闭上眼睛,嘲笑自己居然以为**说得也是,一个月也玩够本了,那些排队等着克劳顿·霍普
青睐的俊男美nv长龙,总算可以再次移动了。
半转回头,装出不以为意的轻松笑脸。「不客气,我也很愉快。那,再见。」
克劳顿什么也没说,轻轻地挥了两下手,代替道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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