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鹏飞的财务,平时处理花销都是韩占遣人处理,徐宁多半是听或看到名字,只见过两次真人。他没再多说,签字后走到走廊拐角处拨通了林鹏飞电话。
装修豪华的高级私人会所里,隔着两扇门的方厅走来几个人。
最前面的年轻男人明显是被胁迫的,压出了褶子的上衣背后总有手掌推着他行进。
到了最里面那扇半虚掩的门前,他被重重推了进去。
室内光线不是很亮,最中间的西式餐桌旁坐着个穿着一身高档西装的男人。
进来的人上前几步道:“飞哥,不是您想的那样。”
林鹏飞看都没看一眼进来的人,他脱掉西装外套,拿起桌上刀叉握在手里对着盘中牛排进行切割。
刀在切动中泛着冷光,吓得站在一旁的人不敢说话。林鹏飞头也不抬的问:“柳峰,我的钱呢。”
“飞.....飞哥,”柳峰又紧着上前两步,弓着腰像个乞讨者,“真不是我,我没有动过。”
握着叉子的手戳起一块牛排缓缓放入口中,林鹏飞终是看了刚被拳脚招待过的柳峰一眼,他鼓动着腮部咀嚼,带着压力的话语扔了过去:“你没动过,那是我错怪你了?”
“我......”
“过来一起吃。”
这句毫无温度的邀请并没让柳峰感到愉悦,他不敢去吃,更不敢违背。犹犹豫豫在对面坐下后手刚抬上桌面,林鹏飞的餐刀就刺穿他的手掌插在了桌上。
“啊!”柳峰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鲜血顺着指头缝隙流到了洁白桌布上,给桌面上的一片清冷色彩添了艳丽。
门外站着的几个人听到声音并没进来,反而将没关严的门带上了。
“飞哥,飞哥你信我。”疼痛让柳峰的声音抖来抖去。
“我信你?”林鹏飞手腕用力抽回刀后用餐巾优雅的擦去血迹,“那阎老大会信我么?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你若是不从实说,身后那扇门,今天你定出不去。”
柳峰额头开始渗汗,惊吓过度的脸色在昏暗灯光下很是惨白,他顾不上手上流血的伤口,低下头哽咽出声:“飞哥,真不是我动的。”
林鹏飞端起酒杯时看到衬衫袖口被溅上的血点,皱眉啧道:“就告诉我你想出去还是不想出去。”
柳峰发颤的声音带着坚决:“我想,我想出去飞哥。”
红酒杯晃着,林鹏飞盯着那杯中液体缓缓开口,是如同鬼魅般的音色:“那就让我看到你想出去的决心。”
敲门声打破紧张,推门进来的单宏晃晃手中的手机:“飞哥,电话。”
“谁的。”
“宁哥的。”
“先挂了。”
“好。”
林鹏飞没有接电话在徐宁意料之中,他无非是想说声谢谢,对方都不想听。
他已越来越不知该如何找存在感,很多时候林鹏飞都会忽略他的任何主动。
已到吃药时间,有几个护士在准备区分配各病房药物。徐宁放好手机走过去,把227的药盘领了过来。
换好鞋子后他便进了病房,坐在chuáng上的女人见到他笑着站起来:“小宁!”
他妈在间歇性神志不清的状态下也从没忘了他,徐宁苦笑着回应:“妈,该吃药了。”
田美惠一听吃药,立马后退:“我不吃药!”
“为什么不吃药。”
“他们想害死我,我没有病的!我不要吃药!”
“妈,”徐宁走过来将女人散落的头发掖到耳后,“听话,吃药病才能好。”
女人急了,扔掉抱着的枕头:“我不吃!连你也想害死我!”
之后她就蹲在墙角不理人。
徐宁又商量了会儿,见完全不起作用他便起身出去叫来了护工,jīng神类药物不按时吃会断了疗效。他对进来的两个护工说:“喂给她吃吧。”
这里一旦病人不吃药就会qiáng制喂药,看着他妈被按在chuáng上徐宁实在受不了,只好出去外面等。
隔着窗户他看到他妈在哭,他好久都没看到他妈哭了,从他爸跟着别的女人走了后她的眼泪就差不多流光了。
护工出来后徐宁又进了病房,他一步步靠近缩着肩膀哭着的女人:“妈。”
田美惠浑身抖个不停,一遍遍重复说着什么徐宁没听清,他眼睛上看,要仰头盯着天花板才能收回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单宏又敲门进来了:“飞哥,展哥到了。”
“让他进来,”林鹏飞指指柳峰,“弄出去,把这收拾gān净。”
柳峰在极度挣扎中被拖走,哀嚎声像杀猪,那声音越来越远后单宏问道:“飞哥,柳峰需要处理掉么?”
林鹏飞擦了擦手:“他的命不值一千万。”
“了解了。”
白展的声音在门外走远及近的响起:“听说今晚有局,去哪快活啊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