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嗯。”
“你确定你找过了所有地方?”易向行又问。
“可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邢优拼命点头,不敢怠慢,
易向行右手握拳在自己的唇边蹭了蹭,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动作。紧接着,他问:“那女人呢?”
“什么女人?”
“跟陈实一起的女人,她在哪里?”
邢优捏了一把冷汗,从陈实失踪开始,他压根儿没往那女人身上想。他太了解陈实了,那女人顶多让他两眼发直,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他拐走。
“我不知道。那些女人都是我在酒吧请回来的,昨晚散了之后她们就走了,我没留意少了谁。”回忆昨晚的情景,他的确是把那女人给忘了。
“带我去找她。”冷冷地甩下这句话,易向行先行向门外走去。经过客厅时还不忘对其中一位伴娘低声交待了几句,意思是新郎有事要处理,请大家多等片刻。
邢优跟着易向行上了他的车,然后以120迈的速度飞驰至女人工作的酒吧。下车的时候邢优的脸有些绿,因为他还从来没在城里开车超过80迈。每每看到易向行险险地与来往的行人车辆擦身而过,他就觉得心惊肉跳。
“迷藏”酒吧,布满涂鸦的外墙在阳光下显得即简陋又邋遢。易向行看了邢优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说:这种地方找来的女人连向心的脚指头都比不上,居然还想用来勾引陈实!
邢优低着头,不敢吭气。陈实的朋友中只有他一个家底殷实的,其他都是穷光蛋,能经常消费得起的也就这种地方。不过回想起来,昨天那个女人其实长得挺不错的,论长相比易向心其实差不了多少,就是气质稍逊一筹,不过这话邢优可不敢对易向行说。
两人费力敲开酒吧的大门,矮得像“武大郎”似的保安探出头,没好气地嚷道:“吵什么、吵什么呀!一大早的,让不让人睡啦!”
“我们来找人的。请问您知不知道‘玫瑰’住在哪里?”邢优问。他记得昨晚那女人自称叫“玫瑰”。
“玫什么瑰?没看这儿还没开门吗?要找人晚上找去!”保安以为他们是死缠烂打的客人,一脸不耐就要锁门,却被易向行眼明手快地抓住门边。
砰!
门被推得撞到墙上,然后再重重地反弹回来,发出一声巨响。保安受了惊,半天没说上话来。
“我有急事找玫瑰,把她家的地址给我。”易向行压低声音,眉宇间隐隐有些煞气。
“咳……”
邢优忍不住假咳一声,以掩饰自己惊讶。易向行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斯文人,今日却见如此粗暴的一面,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她、她昨晚没回来。”保安被吓得有点哆嗦。“她没钱租房子,一直住在酒吧里面。”
“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吗?在哪里能找到她?”易向行追问。
“谁知道她的。说不定跟男人上哪里鬼混去了,她总是找得到那种活。”保安动了动他不太长的脖子,看起来像只大鹌鹑。
邢优傻眼了,那种活是指什么他大约能猜到。这人海茫茫的他们要到哪里去找这朵“玫瑰”呀!
易向行正想再问,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了说话。
“我知道玫瑰在哪里。”
两个男人看向声音的源头,一张惨白的脸落入他们的眼中。那张脸真的比纸还要白,配上被剃得只剩下一点点的眉毛,以及高高耸起的颊骨,活像一副骷髅标本。邢优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易向行倒是不为所动,只是问:“她在哪儿?”
“她昨晚跟我们一起去一个客人家里开Party的,后来就突然不见了,肯定是留在那里了。”女人回答。
“哪里?”
“就是……”女人正
要说话,却实然指向邢优,“不就是你家吗?”
不是吧!邢优反Sh_eXi_ng地向后一退。
“你昨晚也在他家?玫瑰没和你一起离开?”易向行皱起眉,转头看向邢优。
邢优立刻反驳:“喂!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玫瑰什么时候留在我家了?”
“切!她钱包没戴,手机没拿,连外套都没穿,不留在你家她还能去哪里?肯定是跟你的朋友鬼混去了。”
“这么说,她跟陈实一起失踪了?”易向行冷哼一声,笑容有些扭曲。
邢优不自在地嚥了嚥口水。
微风轻轻撩开桃红的窗纱,如同一张无形的手,轻抚着易向心的发梢。
梳妆镜上,手工剪出的红色双喜字贴于四角,镜中人未变,眉头的喜色却已被凝重取代。哥哥突然离开,陈实又迟迟没有出现,不详的预感就像缠在心头的毒蛇,咝咝地吐着信子,冲易向心露出尖细的毒牙。这是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仿佛噩耗已在一尺之外,易向心忍不住抱紧双臂。
这时,易向行推门而入,镜上的红双喜突然掉下来,正落在他的脚边,被他一脚踩过。
易向心想起来了,十年前,当哥哥告诉她父母的死讯时,她也是现在这种感觉。顿时,彻骨的寒冷团团围住她的身体,迅速夺走她的体温。
紧紧抓住自己的双臂,易向心勉强地笑了笑,问:“陈实来了吗?婚礼的时间就要到了。”
握住妹妹冰冷的双手,易向行Y_u言又止,他不知道要如何将陈实失踪的消息告诉妹妹,更不想让妹妹知道与陈实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个叫“玫瑰”的女人。
哥哥难以启齿的样子让易向心更是心惊,“出什么事了?不要瞒我。”
易向行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陈实不见了。”
“什么?”
“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
“为什么?”易向行摇头,以为哥哥对她有所隐瞒,“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诉我啊!”
“没有,他只是不见了。”
“好好的为什么会不见?!”
“他不见了,我只知道这么多!”小心控制自己的音量,易向行不想雪上加霜,可惜妹妹完全不能接受他的答案。
“不可能的,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不见?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你不告诉我,你就是想瞒着我。”神经质地叨叨了几句,易向心突然提起裙摆就往外冲,易向行连忙上前拦住她,却被她用力撞开。
“向心!你冷静一点。”
“冷静?我今天结婚你知不知道!陈实是我丈夫,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他怎么会不见的?”一种难以自控的混乱感令易向心无法冷静。
易向心紧跟着她,小心翼翼地劝阻道:“你先坐下来,有话慢慢说。”
“我要去找他!”
“向心!”
易向行来不及阻止,易向心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一头扎入客厅的人群之中。厅中,邢优正在帮忙向两家亲友解释婚礼因故取消的事,见这情形,立刻上前拦住她,
“让开!”易向心吼。
“你上哪儿去?”
“我要找陈实,你给我让开!”易向心提起巨大的裙撑,左右摆动,不让邢优靠近自己。
从来没见过优雅的易向心如此失态,邢优不禁有些难过,“陈实我已经叫人去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