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易向心略带怀疑地用力甩了甩头。叭哒!串成葡萄形状的水晶耳珠果真掉了一只下来“看吧!我就说它会掉!”
易向行有些受不了地摇摇头,在妹妹抓狂前从裤袋里拿出另一对耳环递给她。
“这对你也买了?”易向心大喜,当初挑耳环的时候她就同时看中了两对,出于搭配的考虑才选了那对夹式的,没想到哥哥会全部买下来。
“你哪次不是选中一个,心里又想着另一个。”易向行笑。
听这话,易向心立刻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我哪有?”
鉴于妹妹之前的“不良记录”实在是太多,易向行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确定一次,“你真的要选陈实当你的丈夫,不后悔?”
“喂,我从来没想过要选别人当丈夫好不好?”易向心假装不高兴地努起嘴。事实上,任哪个新娘都不会愿意在婚礼前三小时听到这样的质疑。如果提问的不是她的双胞哥哥,说不定她真的会翻脸。
“那个邢优不是选择之一吗?”易向行见过邢优几次,从外表到谈吐,他似乎比陈实要强上许多,而且明显也钟情于易向心。
“他只是追求者之一,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易向心摇头,一边换耳环一边肯定地说:“陈实才是最适合我的人。”
穿衣镜前,高挑白皙的易向心身着一袭闪着珍珠光泽的亮缎婚纱,经典的无肩带设计露出肤质莹润的香肩与手臂,修身的斜裁,腰后精致的蝴蝶结是全身唯一的装饰,它贴着纤细的腰肢,为整体的简洁高雅添上一抹俏丽。
完美,这是易向行对妹妹唯一的评价。今天,这个让他呵护备至的女人要经由他手交给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分担她的喜怒哀乐,给予她幸福。
想到陈实这个准妹夫,易向行的心头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他的确为人憨厚,也懂得温柔体贴,但是以易向行的标准来看就是一副成不了气候的样子,与聪明优秀的妹妹站在一起还真不协调。不过易向行也明白,不管妹妹今天要嫁给谁,他都会是认为男方高攀。谁让易向心是他唯一的宝贝妹妹呢?
轻轻走近易向心,为她拢了拢落在身后的头纱,易向行叹息道:“你觉得合适就好。”
透过镜子,兄妹俩看着对方,也看着自己。他(她)们是如此相似又是如此不同。同样乌黑明亮的双眼,同样挺直的鼻梁,同样弧度的嘴唇,连酒窝都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一个秀美,一个刚硬,易向心是全然婉约的女子,而易向行的轮廓更深些,线条相对粗犷,十足的男人样。这就是双胞胎的神奇之处,不过并不仅仅如此,他(她)们还能感应到彼此细微的情绪,如同心手相连。
转身与哥哥面对面,易向心牢牢地握住他宽大的手掌。今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唯一的亲人与别人共组家庭,甜蜜之中难免夹杂些许伤感,矛盾却又愉悦。
“如果爸妈还在世,他们一定会喜欢陈实的。”易向心说。
明白妹妹的用心,易向行淡然一笑,反握住她的双手,低声附和道:“当然。”
温暖在他(她)们的指尖掌心里传递着,如同窗外大好的阳光。
此时,与易家兄妹正相反的是一脸愁云惨雾的邢优。他一大早就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今天的准新郎陈实。确切地说,自从他昨晚让人去捉弄陈实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怎么办呀!陈实还不出现,接新娘的时间早就过了。”
“他不会真的被昨晚那女人给拐跑了吧?”
“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对易向心挖心掏肺,那女人哪比得过?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娶到易向心的……”
“那他会不会是气我们昨晚捉弄他,所以故意把我们撂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了?”
“没有伴郎,没
有花车,他拿什么去接新娘?”
一群人在那里七嘴八舌地分析陈实失踪的原因,听得邢优心浮气躁。他叫女人去勾引陈实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目的只是想看老实的陈实出个丑而已。邢优不否认这么做是因为陈实抢走了易向心让他心里有些不平衡,但这根本不是重点!以他跟陈实的交情,陈实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负气不出现。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邢优决定先行动,“不等了,我们直接去找新娘。陈实说不定已经在那里了。”
门铃响起时,伴娘们争先恐后地堵到门口,把握一切机会向新郞发难,顺便抢上几个红包。
“他来了。”
易向心站在自己的闺房里,紧张地抓住哥哥的手臂,不禁为即将来临的幸福时刻心跳加速。轻轻拍了拍妹妹的手背,易向行也站直了身体,迎接即将突围而出的妹夫。
“想进来可以,要给红包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对,少一分也不行!”
“快给、快给!哈哈哈……”
易向心的女友们叽喳个不停,场面乱得像菜市场。邢优一见这阵仗就知道事情不好了,陈实肯定没有出现。他左求右拜,好不容易才让那群女人相信新郎还没到,邢优狼狈地挤进屋里,直接冲到易向心的房间。
“向心!”
“邢优?”冲进房的不是准新郎,易向心有些失望。
顾不得察颜观色,邢优紧张地问:“陈实有没有跟你联络?”
“没有啊!你们不在一起吗?”易向心偏头一笑,以为向来贪玩的邢优在逗她。
一旁的易向行听出其中的不妥,立刻抢在妹妹前面接过话头,笑道:“你们在玩什么花样?想把新娘骗出去可没那么容易。”
邢优正想开口解释,易向行却已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动作强势地将他往门外带去。
“我可是大舅子,陈实想娶向心还要再过我这关才行。走!有什么问题我们到外面说。”易向行收紧五指,暗示邢优不要多话。看似斯文的他手上力气不小,被挟制住的邢优被震得大气都不敢出。
以为哥哥是气不过陈实的花招,易向心忍不住低头娇笑,没有留意到邢优的怪异。
出了房门,易向行松开手,问:“出什么事了?”
在房里还是阳光灿烂,出来就变成黑脸包公,邢优对易向行变脸速度赞叹不已,越发不敢隐瞒:“陈实不见了。”
“什么意思?”
“我找不到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邢优是古董店老板的儿子,天生的唇红齿白,眼带桃花,不过举止还算稳重,也懂得进退,不似普通的纨绔子弟。目光冷冽地看了他半秒,易向行拿出电话,拨打了陈实的号码。
Ring──
邢优尴尬地从身上掏出铃铃作响的手机。
“他的电话怎么在你这里?”
“昨晚我们在一起……”
“那他怎么会不见了?”
“我不知道……”
“说!他是怎么不见的?”
易向行明明是站在原地询问,邢优却感觉他已经扑上来掐住了他的脖子。于是,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地说出了昨晚的经历。从他请女人勾引陈实开始,再到陈实被骗进房中,然后到他进房拍照打算捉弄陈实,最后到陈实失踪。
“你是说,你们冲进房间时陈实就不见了?”易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