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挝与西胡的军队日日牵绊在温柔乡中,听闻明诚之又送去了几十车好酒,他们已无心继续北上。
长河以北,战势渐缓,一线生机。
海公公又来了一趟。
“圣上驾崩了。”
“先**不要发丧了吧。”
接连做了几个正确的决定,如今我再说什么,已很少有人去反驳了。
只有郭判叹了一声,“他毕竟是圣上。”
郭判与凤相同批入仕,经过临远侯之乱,亦是圣上心腹。如今我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虽难全圣上体面,但毕竟是为大局计,他们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心里自然能明白孰轻孰重。
可他毕竟是圣上**
我想起跟着凤相第一次见到圣上的时候,他穿着玄绛二色的纱袍,云龙纹蔽膝,万人之上,贵气bī人。他生于世间至尊至贵之皇室,一辈子都在算计权衡,最后死的却如此仓促而压抑。
史上帝王的陨落都是沉重的,浓墨铺陈,云板彻响天下哀。
唯有圣上,就连死也是旁人手里的一步棋。
明明该雷霆万钧的人生,落子时却如此无声无息,仿佛水底暗流,天光半掩,一丝涟漪都不曾起。
“去把凤相请来。”
我起身换了一件素白的_yi裳。
听闻凤相已将府中侍从都遣散了,还是东城门的城门卫陈茵拦住了要出城的凤相。如今进出京师之人都在盘查,凤相没有nei阁诏令,亦不曾得尹川王手信,自然出不去。
丁四平从城门卫那里请来了凤相。
四目相对,我们俱是一身白_yi,接着一笑。
“坐吧。”
我亲自泡茶。
是凤相上次拿来的翡山,凤相上次走后我又喝过几次,只不过几口我便醒悟过来,翡山就是白云天。
凤相固执的称它为翡山,无非是因为翡山有两味,代表了他被割裂的两段人生。
一味淡而清,余甘细软绵长;一味苦而涩,从*尖一直顺着喉管,shen入肚腹,漫入心脏。许多年后再想起来,也依然记得那种苦味,苦到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在一瞬间僵住。
“翡山。”
热水顺着杯壁流下,墨绿色的叶片卷成珠子,在白瓷杯中浮沉。
就像人在yu界天里要经千锤百炼,九九八十一大劫,才修的出一条超neng之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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