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凤相身后,恍惚觉得,我是真的看不透他。
他一心扶持我,却也打压着我。
原先我以为这打压只是为了将我收在他麾下,后来得知他归顺了尹川王,却也从不在我与尹川王之间斡旋,昨日烫伤膏一事,还隐隐有几分提点我的意思。
我总拿利益去分析他的所作所为,却总什么都分析不到。
仿佛他为人处事,并不看利益,处处随心。
可明诚之说他,分明不落一粒废子。
圣上点头,“安成总知道寡人心里在想什么。”
接着圣上猛地咳了几声,“好了,这件事不必再议,退朝吧。”
一锤定音。
我这个兰台令,无论在旁人心里眼里多么来的蹊跷怪异,但毕竟是圣上钦点。
送走了圣上,贺在望几步赶过来,“孟老爷,回兰台吗?”
我想起贺在望升迁的路程,其实与我是有些像的,他得了圣上亲眼,甚至都不必科举,便由一介白_yi成了兰台御丞。说起来,在众臣心里,他比我更有争议。
于是我点点头,“回。”
品轶有了质的飞升,我却不敢张扬,只能在心里一压再压。
这个兰台令是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
因而nei府库说要给我换辆车的时候,我很慡快的拒绝了,“代步而已,奢华太过,反而喧宾夺主。”
贺在望的车亦未经妆点,他略一躬身,“老爷请。”
于是两辆青壁油车,一前一后,入了兰台的院子。
郑子沅今日告假,昨天晚上他并未与我说起,大约打死他也想不到新任的兰台令会是我。不过,此间消息,很快就会传回去了。
说来也巧,我来兰台任参议时就他告了婚假。如今我再回兰台,依旧是他告假。
风水轮流转,唯他屡次栽到我手里。
我也未问缘由,只点头应了。
赵世英此时也回了兰台,先前在朝上大公无私直言上谏的气血还未平复下去,他一双眼睛晶亮,在权衡过我与他之间的胜负几何后,便只在口头上占便宜,“孟大人。”
随他。
在遇到他之前,我以为这种人只村子里有。
拼力气是拼不过去的,挨了打也只敢远远地喊一句,“你打了你大爷!”
自以为占了便宜。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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