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只是彼此淡淡一礼, 各自归位。
今日郑子沅告了假, 倒是个参议上了朝,我挨个儿打量了。京师的官们儿, 都生着一副好皮囊,兼之总在屋里头拘着, 出入又有轿子和马车,因而都是一张白面团儿一样的脸。
如今各色白面团在对上我的目光时都有了神情,或木然,或不屑。
我也不计较。
凤相依旧是最后一个到的,他站在我前边,对我一笑,“游新来了。”
今日离得近了,我终于看清了圣上上朝时的状态。
双目微耷着,看起来并没有多少jīng神,朝上要说的事情都由海公公代为宣读。
其实离圣上近了不是好事,圣上虽耷拉着眼,但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jīng准的落在我眼中。于是我总会下意识的去想,这句话的背后到底又有什么意思,圣上做这个决定,究竟是为了什么。
海公公先说了召卓州节度使周垣回京一事。
听见周垣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想到了云空,再由云空想到了我府上那些所谓天丒教的嫡传弟子。
zhui倒严实,什么都tao问不出来,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态。
海公公说完了,我也没听清周垣为什么会被召回京师。倒是海公公又接了一句,“丹州五仙县县丞王永,与外国勾结,蓄养死士,得知原盐运司使高士雯有所察觉,便下毒谋害。此案乃是孟非原破获,宋岸从旁协助有功,擢孟非原为从一品兰台令,平湖郡提刑宋岸赏银百两。平湖郡纪信辖下无方,罚去半年俸禄。”
提到了我的名字,我连忙出列谢恩。
四品地方盐运司使到从一品兰台令,跳跃x着实有些大,但毕竟是金口御定的事,一般不会有人不长眼挑这个时候来说。
只是想不到,还不待我谢恩完毕,便真有人从身后跳出来,“下臣以为不妥。”
我侧了身往后瞧,是兰台那位参议。
方才只是一掠,并未注意,现下里这个角度去看,反而生出几分熟识的_gan觉来。
“下臣兰台参议赵世英,以为不妥。”
他一说名字,我忽然就想起来了。
当年这个姓赵的在奉议司,跟着明诚之往来承庆殿,想必参过我不止一本。
圣上抬了抬眼皮,海公公便躬身问,“赵大人以为有何不妥?”
“孟大人此往丹州,奉的是盐运司的职责。敢问孟大人,如今大人回京接任兰台令,丹州盐运司又着谁jiāo接?”
赵世英也不喘口气,显然这一tao是早就想好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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