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_yi袍,恰好遮住我手下所有的动作。
站稳了,我继续用一双手托着王忠的头,看向卫栾。书上说行军打仗的人,要表示效忠的时候,是要歃血为盟的,如今没有血,我便捧着王忠的人头道,“决不辜负将军所托所愿,若有违背,便如此人——”
“身首异处,死无全尸!”
身为大夏人,身首异处,不得全尸下葬,是极重的赌咒了。
见我如此识相,卫栾也伸手去接王忠的头。
就是现在——
他比我高许多,而我是将王忠的头高举过头顶的。卫栾伸手来接时,松开了刀柄,挡在眼前。
就这么一刹那——
方才我起身,借着_yi袍的遮掩,将靴子里的匕首藏在了_yi袖里。如今这一刹那,卫栾露出一截脖颈,我倒握着匕首,冲着卫栾的脖颈划了过去。
擦到卫栾脖颈时,我反手一捅。
他甚至都来不及“哼”一声。
几滴血溅到我胳膊上,渗过_yi裳,这腥热沾上r皮,顷刻便生出了凉意。
佩刀“哐啷”一声,磕在石阶上。钱石头闻声挑开了帐子,却被丁四平一鞭子卷住了脖子拉进来。
外头早有守夜的兵士听到了动静,只是见钱石头进来后也没有响动,便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是团团将帐子围住。
丁四平拿起案上盖了卫栾大印的那张纸,走到帐外,“我乃卫将军昔年同帐、如今圣上亲封金甲卫丁四平!钱石头背主谋上,杀了卫将军,如今我替卫将军报了仇!今夜将军邀我与孟大人前来,乃是商议飞贲军后事!”
我在帐nei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丁四平用词,总是叫人**无法形容。
shenxi了一口气,我收好匕首,捡起卫栾的刀,按住发抖的tui,亦到了帐外。
帐外是火把,站在我这里,并看不清这飞贲军中到底有多少人,只觉得这一簇一簇的火把如星河,闪烁着蔓延开来。
星河也是人心。
人心所向,惟道与义。
我清了清嗓子,举起卫栾的刀,“将士们!”
今夜,但拼一醉。
“大夏开国至今已有六百七十二年了。”我看着他们,“飞贲将军,从开国以来,便是戍边卫国的大将军!飞贲军,更是将忠义二字shen融骨血!如今,便要自毁清名了吗?十年百年以后史书工笔,诸位的前辈!或许还有诸位的同僚!亲人!就都是青史上叛国背义的佞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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