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上朝,听见六七品的官儿还会被罢免,我忽然觉得待在奉议司里也不错。领着饷银,不出错漏,gān几年攒够了钱就回永宁镇开个铺子。可是有人问过我吗?明诚之请旨让我入兰台,修什么《通史》,如果不是明诚之,我现在还在奉议司里待的好好的!哪里会被放到这千万里之外的丹州?他一心要提拔我,却也不问问我在往哪方面努力?他提拔我,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He着我劳心费神,却要替他卖命?”
将心里的积怨全都吐了出来,我登时觉得心里松快了不少。
起身又站到了窗下,浅浅推开一线,冷风兜面而来,我一个激灵,慌忙将窗子He拢。
丁四平已去了许久,难道是途中有变?怎的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远处似有几声极轻的簌簌声,我侧耳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这种时候便又觉得年轻时没学些功夫真是遗憾。此刻在这样茫茫的夜里,眼是瞎的,耳是聋的,只有心里一直烧着一团火,直要烧开了腔子,把人烧个gāngān净净才算罢休。
青衿不再言语了。
我也说累了。
前后都是茫茫的,似乎有路,又似乎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但眼下的自己,也似乎只有这一种选择。
又过了半晌,一直匍匐在地的青衿忽然起身,站在了我的身后,“大人,他们都走了。”
“戏演得不错。”
我笑了一声,拍了拍青衿的肩。
这是我们一早便定下的计划,以期用我和青衿nei讧来诱使纪信放松对我们的监视,好让去五仙县的丁四平能安然回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丁四平直到现在也不见什么踪影。
虽是提前安排好了时间,但青衿在讲侯府旧事时都尽可能的把控着节奏,放慢再放慢,我也尽可能的做出一副早有所知的样子,冷笑、轻哼等姿态一一都做足。直到了最后,把心里的话、真真假假的全都吐了个gān净,方才觉得自己语速太快了些——
也或许,就是这快语速,让周围监视的人都当真了。
“大约是去向纪大人报信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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