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不习惯,久了倒觉得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有些可爱,像极了炸毛的狸猫。”范御史眉眼已然染上笑意了,看来他并不觉得自己府上的事是丑闻,“只心底是软的,你靠近了她就收起了爪子,你只需要喂她几条小鱼gān,抱着她顺顺毛——孟大人你瞧,这么哄一哄便好了,哪里值得大人在这里愁眉苦脸的喝这四百文的‘雪里青’呢。”
“其实我今日来,还想问你其他的事情。”
我知道传闻也有假的了。
都说范御史后院严悍,家门不幸,如今看来着实是幸福的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些酸。明明是来用旁人的不幸来印证我还不算不幸的,不想这个旁人很幸福,显得我就是双重的不幸了。
我叹了口气,打算换个话题。
范御史在兰台日久,与六部的人也多有相熟,我很想知道悯枝到底是谁的丫鬟,竟然就如此随意的送给了在路室仅有一面之缘的薛芳。
如此财大气粗,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消息有些闭塞,昨日才知道前不久路室里有人偷东西这事。”我又喝了一口茶。此时炉火有些黯淡了,茶却温的刚刚好,这大约便是过犹不及吧,“身为奉议司副使,没有搜集到这些,实在是惭愧,所以想问问范大人是否知晓那日情形。”
“确实知道。”
范御史正了正_yi襟,严肃的仿佛不曾说过“可爱的狸猫”那些浑话。
“那日路室丢了两卷偏关的文书,驿承遍寻不见,恰赵老板的侄子滚得满身泥泞的回来,新来的驿承认不得,便咬死了是他偷走了文书。那日又是赵夫人独身带着侄子从锦江回来,驿承怕担责,又觉得冤枉一个商人无伤大雅,嚷嚷着就要报官。说起来,孟夫人那日也在,便是她解了赵夫人之围。”
“这么说,还真与赵老板一家无关?”
我来了兴趣。
茗兰居是赵老板经营的香料铺子,据说是京师最大的绸缎庄瑞福记梅老板的表亲,祖上往上排十辈也都是商人,与争权夺利几字实在是不沾边。
“确实无关,查清了,是朝廷的人一早取走的文书,驿承jiāo接时,上一人忘了说,惹下了这么一摊子事。那日孟夫人一直在场,孟大人若_gan兴趣,怎么不去问问夫人。妇道人家,总晾着也不是个办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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