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旧

“捡旧”是k市方言，意思是D_D妹妹穿哥哥姐姐穿过的旧_yi_fu，或者玩哥哥姐姐玩过的旧玩具等，于是“捡旧的”就成了D_D妹妹的代名词。

“捡旧”的原因大半是出于经济方面的考虑，以前孩子生得多，父M_没那么多钱为每个孩子买新_yi_fu、新玩具，只好“捡旧”。以前的人也以勤俭为荣，所以家里有旧_yi_fu不给孩子穿，反而要去买新_yi_fu，以至被人批评为“不会持家”，说你“大手大脚”“烧包”，甚至说你“资产阶级生活方式”。

“捡旧”有不少清规戒律，在_yi_fu鞋袜方面，一般是妹妹捡姐姐的旧，D_D捡哥哥的旧。如果妹妹穿哥哥的旧_yi_fu，或者D_D穿姐姐的旧_yi_fu，就会让人笑话。如果是ku子，那更不得了，因为以前的ku子，男nv是不同的，男ku前面开口，nvku旁边开口，不像现在，男kunvku都可以前面开口。

《山楂树之恋》对“捡旧”有过比较详细的描写，静秋上高中了，还穿哥哥的旧_yi_fu，平时昂昂头就过去了，但遇到了令她心动的老三，便觉得很自卑，很抬不起头来。故事里还有一个描写，静秋穿哥哥的旧ku子，要做一番改造，把前面开口改为旁边开口。这些都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时代k市的风俗人情。

在k市老话里，生了孩子，只要不是头生子nv，都叫“生了个捡旧的”。如果家里没有个“捡旧的”，家长就会给孩子买很宽大的_yi_fu，很长的ku子，大几码的鞋，宁可让孩子卷起ku脚穿，拖着鞋子走路，也不买He身He脚的，因为小孩子长得快，_yiku鞋袜买得太He身，过不了几天就小了，又没人“捡旧”，只能扔掉，这就亏了老本了。

老黄小时候_yi_fu鞋袜都没捡过旧，因为跟哥哥之间年龄相差太远，而且父M_也没想过再要孩子，所以哥哥小时候穿的_yi_fu早就送人了，让老黄捡了个便宜，穿的_yi_fu都是新的。但玩具还是捡了一些旧的，小时候的老黄，最羡慕哥哥，最崇拜哥哥，哥哥玩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哥哥滚过的铁环，放过的风筝，抽过的陀螺，拍过的“洋画”，在D_D眼里都价值连城，都像Bang球明星签过名的破手tao一样接过来保存着。

我小时候也没捡过旧，独生nv儿，家里经济条件又不差，父M_又宠孩子，宁可自己不买新_yi_fu都要给nv儿买，所以我的_yi_fu鞋袜，不光不“捡旧”，在当时还都是比较“豪华”的。

以我们现在的经济条件来说，孩子是完全用不着“捡旧”的，但**、太**都说小孩子“捡旧”有好处，可以把孩子养“坡拉”点。这个“坡拉”，是k市方言，在标准汉语里找不到一个对应词，大意是“不那么j细，不那么讲究，比较随意，比较皮实，经得起风*”的意思。

黄米是第一个孩子，所以没什么旧可捡，本来还有个人家送的旧床，但被小昆舅舅劈头盖脑一顿反对，并亲自买了个新床替换掉了，所以黄米吃的穿的用的基本都是新的。

黄米小哥哥穿过的_yi_fu，都由**她们处理。老爸老_M两个是糊涂虫，平时只管买新东西进来，从来不过问旧东西怎么出去。我们这里经常有慈善组织打电话来询问有没有旧_yi_fu捐赠，如果有的话，请用袋子装好了放在门口，他们明天会有车来收集。

老爸老_M两个懒人接到这样的电话，就向家里几个老人摊派：“**，太**，我们家有没有旧_yi_fu捐赠？有的话就收出来放在门口。”

摊派完了，任务就完成了。他们到底捐了没有，捐了些什么，我们就不过问了。

我怀小妹妹之后，太**忽地一下，拿出好多旧_yi_fu来，都是黄米小时候穿过的，洗得干干净净，折得整整齐齐。太**吹嘘说：“看，我都保留着，知道这些东西马上就用得上，这件是宝宝刚生的时候穿的，这件要到满月才能穿。”

我看到这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大堆_yi_fu，大吃一惊：“天A，太**，这是哪年月的_yi_fu了，你都收着没丢？”

“丢了干什么？都是好好的，又没破，我都留着让宝宝的D_D妹妹‘捡旧’的。这是‘引子’，懂不懂？”

“什么引子？”

“‘捡旧’的引子A，这不一下就引来个‘捡旧’的了吗？”

我自从一怀孕就变得迷信起来，看到那些小得难以想象的曾经穿在黄米身上的小_yi_fu，不得不佩_fu太**的雄才大略，私下对老黄说：“也许憨包包的旧_yi_fu真的能做‘引子’呢，不然我们怎么一下就有了第二个呢？”

但我不想让nv儿“捡旧”，说要一视同仁，哥哥都是穿新的，怎么能让妹妹穿旧的呢？

老黄婉转地向太**抗议：“艾米怀的是nv孩，妹妹怎么好捡哥哥的旧？”

太**自有道理：“这都是宝宝从月子里到岁把大时穿的_yi_fu，分什么男nv？你以为你儿子长大了还能给你留下囫囵的旧_yi_fu？人家天天在楼梯上爬上爬下，在地上滚来滚去，铁做的_yi_fu都能给你穿破了，没穿破的也穿得没有鼻子眼睛了！”

黄米还真的是很费_yi_fu，一是他像太**说的那样，成天这里爬，那里滚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爱“盯”着一件_yi_fu穿。我们始终没搞懂他穿_yi_fu到底是个什么原则，但他绝对有他自己的好恶，某段时间总有一件特别喜欢的_yi_fu，每天都要穿那件，你不让他穿，他就宁可不穿；你给他穿了别的_yi_fu，他会老大不高兴。

大家不想为了一个穿_yi_fu的事跟他磨zhui皮子，就随他的意，他说穿哪件就穿哪件，穿脏了就连夜丢洗_yi机里洗洗烘干，明天再穿。有一条ku子，他一直穿到膝盖那里破了洞，还不肯换，每天点名要穿那条ku子，太**只好亲自动手帮他把破洞补起来。

我见太**手脚不利索，针也穿不上，线也老打结，补得太辛苦，就劝道：“太**，您别替他补了，他喜欢穿破ku子，就让他穿破ku子。”

太**坚持要补：“那怎么行？俗话说，笑破不笑补。宝宝穿条破ku子，人家看见了不说当家长的_N_待孩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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