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涟害她——你是说许涟害她?”愈发神经质地抖着肩膀哼笑,杨骞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肩膀抖个不停,“也就许菡那种自私自利的nv人,还有你们**你们这些条子会信。”他喘一口气,稍稍前倾body,仔细瞧着郑国qiáng的脸,“找人鉴定过了A?许涟的字迹?我一个三流的仿写也能骗过你们的鉴定机关,看来你们的鉴定也没什么狗屁用**”
郑国qiáng锁紧眉心,“这是你写的?”
“A,我写的。”试图耸耸肩膀,杨骞讥诮地重复了一遍,“我写的。”
“你给许菡下tao?”
“当然是我了。”他一脸无所谓的嘲讽,“知道能让孩子藏在_yi柜里出去的,除了她们两姐妹,就只有我A。”
后半句话来得没头没脑,让郑国qiáng的眉头不由得拧得更紧。
“杨骞,这里是公安。”他警告他,“你最好端正态度,把事情老老实实从头到尾地供述一遍。”
He上眼仰起头,杨骞止不住地哼笑。
“晓得许菡八岁的时候,是怎么从许家逃出去的吗?”他慢悠悠地开口,“她带着许涟,躲进一个要跟其他旧家具一起运走的_yi柜里。还是许老头jīng明A,马上就想到了。那批家具被送到火车站,还没卸货就被截下来。你们猜怎么着?”
睁开双眼,他重新看向郑国qiáng的脸,不等他回答,就忽然开始了爆笑。
“她丢下许涟跑啦!跑啦!那是她妹妹A——她明知道许涟被抓回去会有什么下场,但她还是跑啦!跑啦!”仿佛在宣布什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他猖狂地笑着,笑得眼角都渗出了眼泪,“那个时候许菡才八岁!八岁就gān得出这种事,你们说狠不狠?A?”
郑国qiáng平静地观察着他,没有开腔。
“狠A!当然狠A!”被束缚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杨骞Zhang红着脸直直地与他对望,目眦尽裂地绷紧了肌r,“但她再狠他们也护着她A!他们都护着她你知不知道A!许涟不杀她——许老头不杀她——他甚至可以把许菡带回来,把所有财产都留给她!就为了牵制我!牵制我!”
前额的伤口裂开,细密的血点渗透纱布,浸染出一片猩红。可杨骞_gan觉不到痛。他发指眦裂地望着郑国qiáng,望着这个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杨骞知道,谁都不可能懂。许涟不可能,许老头不可能,郑国qiáng更加不可能。
body突然失去了力气。遍体的疼痛涌向他,他瘫坐回椅子里,只有眼睛依然直直地望着面前的人。“我跟许涟一起长大A。”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迷茫而又可笑,“我会伤害许涟吗?他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会伤害她?他们为什么宁愿相信许菡,也不相信我?”
目视着他从极度的愤怒中颓然虚弱下来,郑国qiáng不回答他毫无意义的反问,只接着将另一个问题抛给他:“你是说许云飞之所以把财产留给许菡,是为了防止你为钱伤害许涟?”
缓慢地He眼,杨骞任凭他的声音轻敲自己的耳膜,忽然在一片黑暗中_gan觉到了疲惫。
“他提防我,所以让许菡带着孩子留下来,陪着许涟。他以为只要她们姐妹两个在一起,许家的财产就不会被我这个‘外人’搞走。”他听到自己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出声,“老了老了,自己以前gān的恶心事记不清了,也分不清谁才是外人了。你们肯定也想知道,当年他买了那么多小孩,为什么只把她们两姐妹上到许家户口上吧?”停顿片刻,他He着眼皱起眉头,像是在回忆,“许老头自己说的——他老婆A,当年难产死的,生下来的也是死胎。死胎,正好是对双胞胎,nv孩,跟她们姐妹两个的年纪又对得上。许老头一见她们,就当是自己的nv儿了。”
想象着许云飞说这句话的神态,杨骞笑了。
“狗屁,都是狗屁。有当爹的上自己nv儿的吗?有当爹的把自己nv儿送去当jī的吗?双胞胎值钱A。值钱的东西,当然不急着neng手了。”Xiong腹一凉,他笑得咳嗽起来,“许菡也是走狗屎运A。什么姐姐要保护妹妹的,哪次都替许涟去了。结果还讨好了许老头,护了许涟两年。”
他始终He着眼,却阻挡不了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黑暗的视界里。
“许老头疼许菡A,疼得要死。要不是他疼她,她们逃跑的时候,也不会那么快被发现。明明是她连累许涟,还把许涟丢下来,留了这么多年**”
留了这么多年,留成了现在的样子。
gān涩的眼球在眼皮底下转动,杨骞想起了当年的许菡。那个能每天走进许云飞的卧室,受尽“宠爱”的小姑娘;那个沉默地、胆怯地neng下_yi_fu的小姑娘;那个瑟瑟发抖的,颤着声说“不痛”的小姑娘。
有的时候,就连杨骞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嫉妒她。她受尽了伤痛、受尽了折磨。可她还是走了。她逃出了那个地方,丢下许涟,丢下许云飞。她丢下了一切杨骞shen爱的东西,也丢下了一切杨骞痛恨的东西。
“我没给过她机会么?”滚烫的眼泪溢出眼角,他像是没有察觉,仅仅是平静地反问,“许老头没给过她机会么?都是她自己选的。是她一看到有机会逃跑,就要跑的。她自己找死。她_geng本不管许涟会怎么样,她只在乎她自己。”慢慢睁开双眼,他麻木地望着天花板,“要是她安分点,就什么事都没有。我早跟许老头说过的。她能抛下许涟一次,就能抛下许涟两次。”
铁窗对面的人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把他混乱无序的话如实记录下来。郑国qiáng看了眼他头顶被染出一片鲜红的纱布,半晌不做声。
“你是许云飞的堂侄,因为父M_双亡,六岁起被jiāo给他领养。”好一会儿,郑国qiáng才转换了一个方向,掀动zhui唇道,“据我们所知,许云飞贩卖和组织卖/yín的不只nv童,还有男童。有嫖客曾经见过你,你也是受害者之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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