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一下，“善善今天还帮了哥哥，是吧？”

对于这个问题终于有了反应，小姑娘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们**打哥哥**”她仍然没有抬起脸，只动了动zhui唇，努力地、艰涩地出声，“是**坏人**”

秦妍静静等她把话说完，正要说点什么鼓励她继续，却忽然见小姑娘眼中的泪水掉了下来。“杨、叔叔也是**坏、人**他骗我**”她断断续续、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没有发觉泪珠子已从自己的眼眶里滚出来，咸涩的眼泪渗进脸颊上的伤口里也不喊疼，“还**把_M_M**摁到**浴缸里**”

心头猛地一跳，秦妍恍惚了一下，“杨叔叔？是不是跟善善小姨住在一起的那个叔叔？”

缓慢地点了下脑袋，赵希善掉着眼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手。她没有把自己的小手抽出来。

秦妍翕张zhui唇，竭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为什么要把_M_M摁到浴缸里？”

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小姑娘记起M_亲的样子——M_亲láng狈地趴跪在浴缸边，被杨骞抓着头发按进水里的样子。她挣扎得那么厉害，比赵希善学游泳憋气的时候挣扎得还要厉害。可他不让M_亲起来。小姑娘哭着、喊着，不住地尖叫。她想让杨叔叔放开_M_M。可他没有。

“_M_M要带我**去看爸爸**”她抽着气，xi着鼻子，努力地、竭尽全力地要把话说完，“_M_M要我**躲在柜子里、不能说话**但是杨叔叔叫我**杨叔叔说、_M_M生病——生病了**”

滚烫的眼泪爬满了脸颊。她记起M_亲渐渐停止挣扎的模样。M_亲不动了。不论小姑娘怎么哭喊，M_亲都不动了。她的手垂下来，再没有动过。

“杨叔叔骗我**他骗我**”赵希善哽咽着哭起来，“他把_M_M淹死了**_M_M没了**”

脑中的答案呼之yu出，秦妍不自觉松开小姑娘的手，眼前一阵发白。

小姑娘Zhang红了小脸，皱起鼻子，终于呜咽出声。

“因为我说话**_M_M才死掉的**”她哭着重复，“因为我说话**因为我说话**”

每回夜里哭醒，她都会想问M_亲，能不能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她躲进柜子里，_M_M来接她。再来一遍，她不说话，_M_M很快就回来。

她不见爸爸也可以的，只要_M_M回来。

但是她知道，_M_M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

善善为什么不说话。

善善为什么躲进柜子里。

第51章22-1

一九九八年一月，胡珈瑛跟着赵亦晨回家过chūn节。

赵亦清给他们开门时，手里还拿着一块半*的抹布。她神情有些忐忑，伸出手想要和胡珈瑛握手，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手脏，赶忙*回来贴着裙摆胡乱抹了两下，而后又小心翼翼探出来。

中午胡珈瑛坚持要帮着做饭，赵亦清慌了手脚，最后还是赵亦晨将她打发到客厅接着打扫卫生，才总算消停。

厨_F_里剩下他和胡珈瑛，一个择菜，一个拿着不锈钢盆洗排骨。

她掐下菜叶上的虫眼，听着客厅里打扫的动静，回头瞧了一眼，瞥向身旁的赵亦晨，“你也不去帮忙。”

“都扫了好几遍了，平时_geng本没这么gān净。”他手里抓洗排骨，翘了zhui角一笑，“她是看你要来，才反反复复打扫。”

想到屋子里每个角落都一尘不染，胡珈瑛垂了脑袋，一时也忍俊不禁，“我以为你姐会是比较jīnggānqiáng势的样子。”

将盆里的r扣进漏盆，他端着它沥gān水，轻描淡写道：“我爸早年在港做生意，后来破产，跳楼自杀。”指甲掐进青翠的菜叶里，她顿了下，没去看他，只听到他面不改色地继续，“_M一个人带着我跟我姐住过来，卖了原先的_F_子，从刑警队T到派出所当所长，就是为了多腾出时间照顾我们。我十一岁的时候，_M也出车祸殉职了，剩下我跟我姐。为了供我读书，我姐没上大学，读完高中就去帮别人看店。她看着柔弱，经常哭哭啼啼的，实际上很坚qiáng，什么事都熬过来了，还把我拉拔长大。”

一声不响地听着，胡珈瑛打开水龙头。

清水冲击盆中的菜叶，冰凉的水珠飞溅。几秒钟的时间里，他们都只能听见水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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