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寄贤略略沉吟,便对徒千墨道,“老师既这么吩咐,想来,陆师弟时间紧,这规矩,恐怕是太耗费jīng力了,不如,就免了吧。”
徒千墨倒是了解这个弟子,知道他不敢跟自己拿乔的,但肯定有后文,果然,就听得南寄贤道,“但是,南有几句话,想对陆师弟说。”
“嗯。”徒千墨将手机jiāo给了陆由。
“大师兄。”陆由怕极了这个大师兄,接他电话都是战战兢兢的。明明两条tui疼得直打颤,可手机才一接过来,就乖乖地拉直了肌r站得无比规矩。
“你跪下。”
陆由被他气势所慑,膝盖一软,直戳在了地上。
南寄贤在手机另一头也听到了他膝盖着地的声音,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教你的《心经》,唱会了吗?”
陆由的心紧紧团在了一起,小声道,“陆由还,还不太熟。”
南寄贤随意嗯了一声,也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道,“老师shen夜打电话来,说要饶你。《晚照》开拍在即,念在你_fu侍老师用心勤谨,又实在时间紧迫,那顶珠子的刑罚,就免了吧。”
“谢谢大师兄。”陆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的,只是听南寄贤说话,他就觉得一颗心都在body里*着,就算是好消息却也高兴不起来。
南寄贤却是道,“你不必谢我。轻慢家法,不可轻恕。此罪不罚,别说是姑息错了你,就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日后也没有面目见你其他的师兄了。”
“是,陆由知道自己犯错,不敢求大师兄饶恕的。”陆由可怜兮兮的道。
南寄贤随便一个喉音算是应下,却立刻提起了T子,“陆由。”
“是。”陆由再乖巧不过了。
“那跳棋珠子,是教训,也是警戒。只是要*心的事多了,每日两个小时,就太耗费时间。既如此,你请了家法来吧。”南寄贤吩咐道。
“是。”陆由恭敬应道。
“不许起身,就这样跪过去。”南寄贤命令。
“是。”陆由原就不敢起身的,但大师兄着意提出来,心里便有些难过了。眼睛gān巴巴地膝行着一步一步挪到桌边,待要伸手,又不知单手拿家法是不是不敬,可他另一只手握着手机,双手的话,就没办法听电话了。犹豫半晌,还是将藤条用左手拿了下来,“回大师兄,陆由,已请了家法了。”
“你放在哪里?”南寄贤的声音很定。
“回大师兄,左,左手上。”难道,这样也会被罚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陆由暗自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请示他。
南寄贤的声音极shen沉,“跪直了头上顶着吧。”
“是。”陆由听话挺直了身子,将藤条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头顶上,半分也不敢动。他不知道这在徒千墨的家法世界里算不算侮rǔ,只是脑中一直是曾经看过的一部不知叫什么的电视剧,里面一个作为丑角的配角就是被彪悍的Q子罚跪在chuáng头头上顶着绣花鞋的,或者,那个情节很有笑点,但是如今的他,却不知要多难过。
“大师兄,陆由,放好了。”哪怕再屈rǔ,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回话。
“很好。现在,把手机放在地上,ku子,褪到膝弯。然后,将家法拿下来,摆好诫刑的姿势。”南寄贤说的很仔细。因为表达严谨,所以不容置疑。
“是。”陆由进门两天,nengku子,或者,已经不是那么严重的惩罚了。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羞rǔ。也许,南大师兄总是会让人觉得,很畏惧吧。
“陆由,我不希望听到家法落地的声音。”南寄贤警告他。
“是,陆由会小心。”他没办法做出更多的保证。南寄贤却也没有说若是藤条落下来会怎么样。
他不说,陆由就更怕。小心翼翼将手伸到yao间褪ku子,徒千墨看着陆由羞怯又恐惧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
陆由的运气不错,褪ku子的时候并没有晃倒藤条,只是他跪在地上却要nengku子,总是有些忸怩的。等他终于拿下藤条,弓下yao,翘起*,打开tui的时候,眼泪却落了下来,陆由不敢让徒千墨看到,怕老师误会自己对大师兄不_fu,趁着重新摆姿势的时候用手肘将落在地上的泪水抹掉了,而后,又将上_yi向上提了提,ku子又向下扒了扒,将自己yao以下膝关节以上的部位都露出来,正因为他不敢取巧,南寄贤说ku子褪到膝弯,他便直接拉到膝盖底下的,没有任何凭垫的,两个膝盖直直地贴在冰凉的地上。他将身子稳住,重新拿起手机,“大师兄,陆由做好了。”
南寄贤道,“手机不用拿了,放在眼前吧。”
“是。”陆由将手机的位置T了T,确保话筒的地方对着自己的zhui,半分也不敢走神的听他有什么吩咐。
南寄贤的声音缓缓传过来,“就这样撅着。大着点声,《心经》,唱一遍吧。”
“是。”陆由想回头看看老师,却终于不敢。他shenshenxi了口气,暗自祈祷。大师兄那么挑剔,让他满意是不可能的,只希望,自己别出大差错吧。
“观自在菩萨,行shen般若波罗蜜多时。”他声音甫一出来,徒千墨便惊呆了。
他不是没有听过陆由唱歌,相反,陆由新年晚会上的那首《IfIwereyou》他是仔细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唱经文居然是这样一种味道。这首经,曾经孟曈曚也唱过的,只是比之南寄贤的空灵,孟曈曚的清雅,陆由的歌声竟然有一种,虔诚的味道。
他不过是莲座下度劫的众生,怀着无比的_gan恩和崇敬,向他所信赖的,却又不敢去祈求能救助他的神唱出自己的心曲,或者唱的不够完美,但是,很特别。
陆由的音域很宽,音色也是极好的,在卡狄几年,更多的懂得了如何运用技巧,只是,大概这孩子太有心了,他记得南寄贤曾经教导赵濮阳的关于技巧与_gan情的话,这一段便唱得gāngān净净,不假琢饰的将这曲子当成是自己的_gan悟。尽管,这样的姿势太屈rǔ,但他终究愿意超neng这一切。
我可以当成是师兄检查作业,也可以,只当成是,唱歌罢了。
南寄贤细细听着他每一句,他早都向刘颉称赞过陆由的天赋,如今,更多的,却是欣赏了。
这样的一首曲子,本该是澄澈的,可自己迫得他如此卑微,他竟能投入其中,哪怕免不了青涩,免不了忐忑,却用自己的心去_gan悟曲中的境界,就算还带着几重小心翼翼,也是足以被称道的专注了。
徒千墨听他唱到“无眼耳鼻*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竟是太过_gan慨。他记得慕禅曾经讲给他,眼耳鼻*身意,在佛家的说法中,被称作“六_geng”,色声香味触法,即是“六尘”,六_geng和六尘相加,就是十二入。因此,这一句,既是说五蕴皆空,也是十二入皆空。孟曈曚唱给他听的时候,他心里都抽起来了,他并不懂佛理,只是用最世俗的想法,你都一切皆空了,是不是,连_gan情也不要。可听陆由如此唱出来,当时的那种痛到骨髓里的东西,却好像不在了,但又好像多了些什么,可多了什么,他自己竟也不知道。
徒千墨只这样一出神,就有了些问题,半晌听得陆由不唱了,以为他已唱完了,还觉得奇怪,却突又听到陆由几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师兄,对不起,我,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徒千墨一呆。
陆由这时却真的是急疯了,他唱到“无智亦无得”时,后面的真是一点也想不起了。他今天一天虽忙,但心里着实是将南寄贤的吩咐当成一回事的,因此哪怕没顾上唱给徒千墨听,这词总还是记了一遍的。但如今满脑子就剩下最后那几句什么都不懂的“揭谛接谛,波罗揭谛”,然后便是一片茫然。陆由急得一时恨不能咬碎了自己牙齿。
南寄贤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想不起,你今天唱给老师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不起吗?”
“我——我——”他的态度太严厉,陆由不敢说话了。
“说话。”南寄贤的T子很定。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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