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竟没有生气,甚至还带着几分得意,“熳汐曾对我说,你主意拿得太正,若不是那五年,恐怕他十七岁时也比不过你的城府。在我看来,你却连默默都比不上。”
褚云飞没有说话,骊歌却仿佛好兴致的很,甚至还对晏鸢评价着褚云飞,“经历不少,终究太浅,沟壑太多,却又不正。若以诗来论,未免尖新,失了厚重,以武功而论,未免险绝,失了从容。你M_亲去得终究太早了,好在总是回来了。”
晏鸢此时早已失魂落魄,却哪里还能够对答,褚云飞却早已是牙齿乱撞,双手握拳死死抵着木桌,目中的血色竟像是bī不住要爆出来。直到骊歌起身离开,褚云飞的body依然如一尊被浇注未gān的塑像,五nei郁结,竟是无论如何也动不得。晏鸢却早已瘫软在椅上,像是连每一寸关节都被软化了一般。
褚云飞许久才能真正站直身子,晏鸢却是目光涣散,完全失了神。褚云飞将他扶起,端端正正地按在桌子上,“你可以输,但是,我没有理由陪你输。该我知道的,你必须告诉我!”
褚云飞不知道,有时候,赢的人更寥落。那是第一次,骊歌才刚刚kua进自己的车子,就已经倒在了方向盘上。乔熳汐尾随其后将M_亲抱向副座,放下座椅的时候,已亲眼看到她眼角的细纹了,他比任何人都知道,M_亲不杀他,不是为了向晏鸢证明,你直到此刻都看不透我,而是,她真的不舍得。
骊歌睁开眼的时候乔熳汐正在chuáng边跪坐着,骊歌伸手轻轻抚了抚眼睫,笑容甚至还带着些虚弱的味道,语声却绝对中气十足,“一睁眼就让人生气,跪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乔熳汐笑着起身,骊歌也自己坐了起来,向chuáng里挪了挪,乔熳汐坐在chuáng边,还伸手摸了摸骊歌额头,骊歌笑着嗔他,“又不是发烧。”
乔熳汐讪讪地笑了,骊歌问道,“走到车里的时候肯定很难看吧。”
乔熳汐笑道,“怎么会?熳汐就在后面,都以为没事了,看您半天没有发动车子,这才赶过去。”
骊歌自然知道是儿子替她宽心,若是真的认为她没事,好端端的又何必在后面跟着,低头不语。
乔熳汐笑着拉骊歌手,“_M还有熳汐和瑀宸呢。”
骊歌微微一笑,她一向不是个喜欢诉苦的人,她不对任何人任何事示弱,包括命运,也包括他自己。
晏鸢跟着她的时候,甚至连乔熳汐都没有出生,她不只是个用顺手的属下,她甚至连自己也说不上她有多重视他。她知道他不想反她,可是她也知道,终有这么一天。
他和他的哥哥很像,骊歌甚至还记得,他的哥哥叫晏鸾。许多年前的往事,骊歌不可能同晏鸢一样记得那个nv人去世的日子到底是哪一天,这是所有上位者的通病,若是有人想攀上三十三天,没有人会在乎自己此刻脚下的云是多高,她只会在乎,自己仰望的云已经是第几层。
骊歌还记得晏鸢的M_亲,她十几岁时就一直在赢,因此,她不但忘记了失败的滋味,连胜利的滋味都已麻木了。
继续正文年轮66
那是一个很远很远的故事,远到连骊歌自己都忘了自己也曾经是故事的主角。她只依稀记得那时她很年轻,年轻到以为什么都可以做,因为即使错了,她也付得起代价。
骊歌从来不在乎骊歆是谁,她有最高贵的血统,从父辈论,她是嫡系,从自身论,她是嫡出。同是姓骊的,可她和骊歆基本上已经不算是亲戚了。
不过有时候生活是比故事更故事的,骊歌自己当然要明白一个nv人要成功有多难,一个身份不如她,容貌不如她,甚至连功夫也不如她的nv人要出头,自然就像是紧紧裹在夏威夷果里的果仁一样,可是有时候,身份地位容颜武功,对于一个骄傲的nv人而言往往是助力也是负累,尤其是这个nv人爱上的同样是一个骄傲的男人的时候。
骄傲的男人能爱上的nv人自然不会平庸,可也不能太qiáng大,征_fuyu和爱情是两回事。更何况,当他知道那个目下无尘的nv人实际在苦恋他的时候,就连仅有的征_fuyu也没有了。
骊歌懂得这个道理,可是,却以为这世上所有的道理都是为凡人设的,她既不是凡人,又为何也会应了这魔咒?因此,她连凡间的真理也不放在心上,当她真正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个普通的nv人的时候,骊歆已经成为了南屿的骊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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