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话筒,没由来的心虚,赶紧说:“下节课老师要点名,我得去喊到了,过两天再聊吧。”
上海总下雨,是常征给我发信息说的,他打了几次我的电话,我都没接,不是不想接,而是觉得接了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后来,常征就不给我打电话了,只是偶尔发个信息,他的信息都简洁,像“上海总下雨,空气很cháo*。”,“今天天凉,加了一件外tao,你也注意保暖。”“去苏州园林拍了一张照片,已发你邮箱!”我回他的信息一般都是俩字,“谢谢。”或者,有时候连两个字也懒得回。
后来,我换了北京的号码,鼎城的号就停用了,而新号也没广而告之,也就再没收到常征的短信。
我大学参加了一个话剧社团,这个社团算上指导老师一共三十三个人,比我们班的人数都多,而且nv生资源丰富,据说这样的存在,在这所理工科的学校里特让人眼红。
入了秋,话剧社组织的第一次活动居然不是公演也不是排练,而是登香山。那段时间,正是香山红叶节,整个香山上层林尽染,绯红一片。
当我气喘吁吁的站在香炉峰上的时候,满以为自己会想无限风光在险峰,可是,真正居高临下满山风景都看遍后,想到的居然是“再好的风景,也需要心境。”
从香炉峰下来,我走的很慢,一路上拾了不少飘落的红叶,同行的师兄问我,捡这么些叶子gān嘛?我告诉他拿来做书签,于是,他也开始帮我捡。师兄叫唐宇,物理系大三的,在话剧社担任编剧,据说非常有才气,可我却因为他有一张同常征很像的侧脸,才待他比其他人更亲近几分。
下山的时候,大家都一路小跑,只有我跟唐宇师兄落在最后。他不大爱说话,我就絮絮叨叨给他讲如何拿红叶制作书签。“先把叶子晾gān,检出颜色鲜Yan且完整的,压在卡纸上固定,卡纸也有讲究,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卡纸上题上喜欢的字或者画上典雅的图案,然后拿熟宣蒙上,黏好,这样宣纸表面就能映出卡纸上淡淡的暗纹,红叶的部分可以*,也可以塑封,看个人喜好,书签不宜太大,上面要留白,因为有人喜欢在书签空白处写字或者画涂鸦**”
后来唐宇问我“这种做法的书签做起来太复杂,虽然jīng致漂亮,却并不实用,你做来当礼物送人的吧?”
我摇头否认:“就是自己做着玩儿而已。”
那年,我用红枫和银杏的叶子做了很多枚书签,每一枚都花了不少心血,其中的一枚上还刻画了只曲项天歌的白鹅,我把书签夹在常征送我的那本《红楼梦》里。
康静云在上海的日子过得应该还算风生水起,我给舅舅打电话的时候,听他提前来,“静云说很喜欢上海高校的氛围,你舅_M不放心,前些日子去看了看,她挺好的,比在鼎城的时候胖了些。”我说:“那就好,她不小了,会照顾自己的,您跟舅_M别总担心她的事儿,自己多注意body。”
电话末了,舅舅小心翼翼的问我:“上了大学,有没有jiāo男朋友A?”
我说:“这方面问题,您还是多关心一下静云吧!”
舅舅接着说:“我们云舒可是最好的。”
我笑呵呵的跟舅舅说:“您可真会老王卖瓜A!”
学期末,我比温琅早放寒假,温琅问我要不要等他一起回鼎城,我告诉他我去厦门找我爸_M过年,等过了chūn节再回去。温琅遗憾的说:“康赫赫他们年前组织同学聚会,你不能去太可惜了。”我说:“班里那么多同学,少我一个似乎不大看的出来A。”
温琅_gan慨:“班里这么多同学,可就只有一个梁云舒。”
那年chūn节,我并没有很早去厦门,而是一个人在北京闲逛了很久。
我去了故宫、天安门、天坛、圆明园、颐和园等地方。
冬天的颐和园一点儿都不像书里描写的那么漂亮,甚至有些萧索。我穿着厚重的棉_yi,带着棉帽,一个人站在昆明湖畔,迎着凌冽的寒风,每呼xi一下都觉得痛不堪言。
原来不是不思念,而是假装不思念。
过了chūn节从厦门回来,我去鼎城看望舅舅舅_M。
早知道,既然回鼎城少不了见到康静云,半年不见,康静云居然圆润了不少,她望着我,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评判,有几分倨傲的说:“都说京城水土养人,你瘦成这样,看来传言不实。”我懒得接她的话,只说:“又不是梦回大唐,我非要长成你这么*gān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