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勺与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撞在了人的心上,有点儿疼。
吴绪仍是笑:“钟总不用紧张,今天我在这里和您说的话,阿shen绝不会知道半个字。”
“你想说什么?”
吴绪看着他道:“我当代理人这么久,只出过一次纰漏,误把他最最宝贝的画作给展出售卖出了。七年来我一直在找那幅《风信子的背影》,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我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一段监控视频,那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什么信息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所以我很好奇,拍下那幅画的人究竟是谁?”
钟衡垂眸饮了一口咖啡,神色回到了最初的淡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吴绪依旧是微笑着对钟衡说:“我希望拍下画的人就是和祝shen结婚的人。祝shen之前喜欢得太惨痛,我希望他今后能好过一点,不再受什么波折了。”
钟衡微怔,缓缓地看向吴绪,眼神晦暗不明。
吴绪抿了口咖啡,重新看向钟衡:“这样说,您能对我放下敌意了吗?”
钟衡审视着吴绪的目光。
吴绪耸肩,一副任君检阅的模样。
良久,听钟衡开口说:“是我。”
吴绪挑了挑眉,并不意外。
紧接着又听钟衡道:“不要告诉他。”
想了想,吴绪点了点头:“我只能保证暂时不说,那幅画,大概也是他的心结。他远没有他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
“我知道。”钟衡的眸子一下就黯淡了。
“那你知道祝shen从前是辨不了颜色的吗?”
钟衡心像被人捏了一把,指节发青。
“他有心结,整整七年,将自己封闭在了黑白灰的世界里,不愿走出。”吴绪低声说:“可是现在,他愿意走出来了——尽管付出了些代价,他终于肯走出自己给自己画的圈子了。钟先生,您以为这是为什么?”说着,他想到那个在白屋仓库门口摔得浑身láng狈却执拗地要找一个破盒子的祝shen,不禁叹了口气:“祝shen很犟,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用云淡风轻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恕我多zhui一句,如果您真有一两分在意,别去听他zhui上的声音,要听,就听听他心里的声音。没准,那里比你想象得更真实可爱。”
钟衡看着吴绪,久久不语。
吴绪暗笑自己今天的话实在太多了,于是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杯子很快就空了。
又坐了一会儿,小颜打电话和他讨论画廊的工作,吴绪起身道:“我该走了。祝shen大概六点半会结束完,您可能还得再等一下,或者我送他回白屋也——”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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