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来就不懂得什么是谦虚。
不过后来的很多年,祝shen很少再这样嚣张了。
他的锋芒被自己给磨平了,骄傲也被别人给踏碎了。
钟衡又往前走了一步,鞋尖停在了桶前,重新对他说:“很好看。”
祝shen见这人这样上道地捧他,他也不好意思对人太冷淡,便说:“你最近还好吗?我看你都瘦了。”
钟衡说他一切都好,又问祝shen过得如何。
祝shen没好意思说他鸠占鹊巢过得很快乐,看了看钟衡眼底的青色,摇摇头,“不大好。”
钟衡的眼神忽就认真了起来,问他:“为什么?”
祝shen顺zhui玩笑:“想你想的呗。”说着,他轻轻甩了甩画笔,无色的水珠溅出,似是润物无声的雨,不知连绵在了谁的心头。
不过是一句轻浮的玩笑话罢了,祝shen只是顺口一说,说完就没当回事了。钟衡微微侧了身子,没有再理会祝shen。
不过那天以后,钟衡倒是没再宿过公司了。
但那天之后,一直下雨,祝shen画不出记忆中那些晴朗的颜色了,于是撕碎了一张张无用的画纸。
方姨见他这样颓着也不是个事,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这倒是正中祝shen下怀的,总看着四角的天空,倒是平白将人给禁锢住了。
见方姨已经换好_yi_fu准备出门了,便问她:“你要上哪去?”
“我给阿衡送汤。”方姨眼睛一亮:“shenshen去不去?”
祝shen收拾好了画纸,无可无不可道:“也行。”
于是两人便坐上了车,外面没下雨了,按下窗户,扑面而来的是泥土间夹杂着的芬芳草气的味道。
方姨倒真没想过祝shen会陪她上车,登时便大喜过望,直说钟衡可算是有人疼了。
“他没人疼?”祝shen倒像是听到个好笑的笑话一样,偌大的钟氏集团的总裁没人疼,说出去任谁都不信。
“shenshen**不知道吗?”方姨有些疑惑:“阿衡和你不是同学吗?”
“只是校友,他大我一届。我们中学时代没什么jiāo集的。”
方姨叹了口气:“阿衡小时候总是被他大哥欺负。”
祝shen一顿,不知想到了谁。
“他在钟家过得不怎么好,长辈们习惯x地忽略他,佣人们又是看菜下碟的,也不拿他当回事。何太太**何太太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有阿衡这么个儿子。”方姨说着说着眼眶有些*润:“还好遇到了你,阿衡还好遇到了你**可算是有人能疼疼他了。”
祝shen低下了头,想说其实自己并不值得一提,只是钟衡人生之中无足轻重的一环。可想着想着,他却并没有说出口。
该怎么戳破一个美好的假象。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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