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原在chuáng边坐了一小会儿，发现自己穿的还是孙子的T恤牛仔ku，忽然觉得自己的坚持毫无意义，于是又躺回了chuáng上。孙子自动地从地上爬回了chuáng上，磨牙声四起，周原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但没把他踢下去。

醒了一会儿，没看见有回复的手机短信，可能是因为喝了酒，周原觉得有些Niao意，于是摸着去了卫生间，在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发现镜中的洗_yi机上放着一条蓝色的chuáng单。

这么说孙子还特意换了新chuáng单？

周原重新回到chuáng上，孙子就转了个身，把脸贴在他胳膊上，一边贴一边磨牙。周原盯着他近在咫尺睡得香甜的脸，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又给孙俊发了条短信：“我明晚找你。”

周原在清早醒来开始回想自己有生以来喝醉的黑历史，屈指可数，包括昨天就七次。高中的时候两次，其中一次就是毕业那天。大学没有，出来工作之后至今五次——有三次是同学会，有一次是和同事一起。他记不起自己喝醉的样子，在七次喝醉当中有五次劳模大麻和孙子都在场，他曾经问过劳模他喝醉了到底是怎样的，劳模只是说很huáng很bào力，他问大麻，大麻说很傻很天真，他问孙子，孙子说很好很qiáng大。他想应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就没有继续问。那次和同事喝醉了之后他次日问同事他酒醉了到底是怎么样的，同事们说：很正常，就是一直睡不醒。

周原转头就看见孙子睁着眼在看他，眼角还粘着眼屎。看了一会儿眯了眯眼，说：“如意，我想了一晚上了，你昨天_have a bath_后是不是没穿neiku？有没有觉得很痒？你应该早点告诉我，你不穿neiku，我们家也有成人纸Niao片的。”

周原拿起枕头模拟潘金莲行凶，孙子在枕头下挣扎。

“想一晚上？原来不是磨牙，是脑袋的齿轮在动是吧？”

孙子暂时挣neng了可能令他窒息致死的枕头，留下了遗言：“这么说来，你不是没穿，是连续穿了两天**唔**”

孙子平常在纸Niao片厂做的事再简单不过，就是出市nei的货，包括婴儿纸Niao片、成人纸Niao片、卫生巾、卷筒卫生纸、抽取式面巾纸，主要的客户是各个大型超市、M_婴店、医疗用品店。由于公关做得不错，加上是本土的牌子，可以送货上门，他们在市nei营业额不错，光是市nei的送货车就有那么几辆。孙子主要负责送城区的货，城区里不能进大货车，他就开小货车。他和一名叫蟹子的司机两人一组，一个星期工作六天，必要的时候还要加班。

中秋的次晨，孙子表示周原如果要去城区只能跟他的送货车。送货车的前厢只有两个座位，周原如果去了，蟹子就没办法上班。周原表示自己想打车回去，但是被告知镇上很难打车，就算打电话叫车也往往被拒绝。

“你要不跟我一起送一趟货？让蟹子休息半天。反正你整天吃饱也没事gān。这一车空了我就把你载回花店。”孙子这么提出。

孙子不知道周原在gān什么，他认为周原就是个把所有杂事丢给小工，自己成天无所事事的老板。

但这两天实在没办法写出一个字，在阁楼上坐着也是làng费时间。周原平常丧失灵_gan的时候会到花店帮阿和剪一剪花，或者在阿和出去送花的时候看一下店铺。老实说这些也确实是毫无技术x的活儿。

“要不就等我下班送你回去。”孙子提出方案二，“或者你就一直站在路口，看到晚上有没有的士经过。”

“或者你让美青来接你？”

孙子的方案三话音未落，周原说：“我跟你车出去。”

周原拿了驾照数年，驾照已经升级成了B照，但是一直不喜欢开车。这一点也被美青认为是残次品的标志。有驾照有钱买车但是不买车不开车的男人就是没有_fu务jīng神的男人，是给人添麻烦的男人、坐享其成的男人、不会体贴nvx的男人，简言之就是垃圾。如果让周美青来接他，他的价值会从可回收垃圾变成不可回收垃圾。如果在早上八点的现在打电话给美青，那么他甚至有可能降格成_gan染x垃圾。

帮忙装货之后，周原上了货车的副驾驶座，孙子启动了小货车。

玉堂村通往城区的路是八车道限速八十公里的路，早晨车辆少，他一路保持着匀速开到八十公里。和平常的喋喋不休不同，他坐在驾驶座上后就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哼歌，安静得吓人。

和开摩托车时那种乱七八糟的走法不一样，开这辆小货车时他几乎是中规中矩，一次都没有超速。

周原有些无聊地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听了一会儿歌，觉得有些吵，又把它关了。

“如意，美青让我这个礼拜周末再约你吃饭。”车子快开进南城的时候孙子这么说。

周原想了一会儿，明白了什么意思：“你gān嘛告诉我？”

“你要是有朋友了，可以告诉她。”

第6章

那天天很蓝，八点开始就有点热，进南城那会儿车窗开着，chuī进来的风并不凉快。周原的指尖有些冷，zhui唇有点儿发麻。

他没有告诉过孙子自己的x向，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和人jiāo往。尽管他认为这件事不会影响到和朋友的关系。

他认为朋友之间的关系是超越x别的，爱情则不是。x向是那么严格地圈定了他可能xjiāo的对象，但朋友并没有被圈定。这二者可以有重He，就像异x恋者可以有异x的朋友。

可是绝大多数情况下异x恋者同x的朋友居多。也就是朋友还是会被圈定，不会产生xjiāo关系的朋友关系才是安全的。如果一位朋友总是担心着自己会不会和朋友xjiāo，那么这种关系就变得脆弱。

周原认为沉默不是过错，他并没有撒谎。如果沉默能够换取朋友之间的安全_gan，那何必要说出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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