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保安人员也都迎了出来,不遗余力地遣散众多记者,以免耽误其他病人的正常救治和家属们的探病程序,卢家的亲友已经在陆续到达,卢氏的几个资shen老将更是早已就位,只等卢启达来主持大局。
接下来是一阵忙碌,卢启达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而是有条不紊地处理自己父亲的后事,只不过几乎全程都紧握着身边男人的手。刚失去人生伴侣的老卢太太也表现得很冷静,在多位亲友的拥簇下默默掉泪,只是并没有想跟任何人说话的意思,一直守在已经不会回应她的老卢先生身边,时刻注视着那块盖住对方的白布,像是想要确认对方还真实存在。
直到老卢先生的遗体要被接走去整理遗容时,老卢太太才第一次失态,大叫着死死抱住那具僵硬的躯体,试图对抗身边的整个世界。卢启达这时才坚决而有力地拉开M_亲,即使手背被抓得出血也不放开,“_M,放手吧,爸已经走了。”
“没有!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能说走就走!”老卢太太无比委屈地大哭起来,可终究还是慢慢松了手,转而泪眼模糊地看着儿子的脸,“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说好了的,说好了的A!”
卢启达只得用力抱住自己的M_亲,以极低的声音温柔地抚慰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一起回家,好吗?”
老卢太太茫然“嗯”了一声,软倒在儿子的怀抱里,“回家A**好。”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扶着老太太上了车,诸位亲友的车都跟在他们的车后驶出医院,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回到卢家大宅安顿下来已是晚间十一点,殡仪馆那边也打来电话通知可以布置灵堂了。
这一晚很多人都无法入睡,卢启达他们动身前又被老卢太太堵住了,这个刚刚躺下不到二十分钟的nv人穿着没有换下的_yi_fu跑出来奔向儿子,“我睡不着,我要他陪我!”
“好吧,你去洗个脸,换个_yi_fu,我们等你一起去看他。”
卢启达给家里的几位nvx亲友使个眼色,她们赶紧扶着老卢太太上楼,东方英才轻声问他,“真的等?”
卢启达摇摇头,“她太累了,今晚就让她在家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我们先过去。”
东方英才回头瞄一眼那个正在上楼的身影,平常雍容美丽的老卢太太此时只是个摇摇yu坠的瘦小nv人,确实需要qiáng制x地休息一下才能应对更为难熬的明天,“嗯,我们走吧。”
半个钟头后,他们走进布置好的灵堂,双双站在豪华的棺木前。躺在里面的老卢先生面容慈祥,姿态优雅,就像睡着了在做什么好梦一样,卢启达看了他很久,才苦笑着对东方英才说:“我很少看到他这么祥和,从小到大看多了他皱眉的样子,现在他终于不用*心了。”
东方英才不知自己该怎么搭腔,阿达和父亲的关系跟他和父亲的实在有太多不同,只好伸出手抚摩对方略带凉意的手背。
“我一直认为他不喜欢我,起码不像别的父亲对儿子那样喜欢,到现在也没能搞清楚,以后就更没机会知道了**我早该亲口问问他的,是不是?”卢启达继续苦笑,为了那些再也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阿达的伤_gan总是这么含蓄,但又让他无法再忍受下去,东方英才握紧对方的手指,鲁莽地乱答一气,“他是你爸,你是他儿子,父子就是父子,管他什么喜欢不喜欢,血浓于水、天经地义!儿子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气得要死也还是要管他;老子把儿子骂得要死,不让他gān这gān那,儿子也还是得乖乖地被他骂,不管谁家都这样,你们没有特别不同吧。”
“**他连骂我都很少,只是冷淡我。”卢启达怔怔看着棺木里的那张脸,他的脸跟这张脸是多么的像,以至于哭泣中的M_亲竟会一时认错。突如其来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冒了出来,再多理智也挡不住它,可是还好,在身边这个人的面前他不用花费心力去掩饰。
一张纸巾体贴地递了过去,东方英才踹在兜里一晚上了,到现在才派上用场。看着阿达擦拭眼泪的画面,简直超出他曾经的所有想象,但是奇怪地一点儿也没让阿达变得矮小,只让他的心变得很软很软。
“其实,他冷淡我,就是他骂我的方式,对吗?”
眼泪掉下来的同时,有什么东西似乎豁然开朗,被冲洗洁净后露出了本来面目。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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