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他将这条她昨天身穿的黑色裙子轻轻放到了chuáng上。
祝静望着皱巴巴的裙子静默一会,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宽大的t-shirt,揉了揉太阳xué,“你帮我脱的?”
他薄唇轻启,“你自己脱的。”
“那你的衣服又是谁脱的?”
“……静爷,”
做了很久背景墙的曾序等人已经忍不住了,此时一边步履艰难地朝门外走去,脸上的表qíng俱都十分jīng彩,“不打扰你们了,导游说半个小时后在大堂集合……”
门被重新关上,孟方言这才在一室清静里,不紧不慢地回答她刚刚的问话,“我自己脱的。”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默默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除了头疼和已经彻底爆发的感冒,她并没有觉得身上有其他不适,但她还是直接了当地问了他,“我们睡了?”
孟方言没说话,这时微微弯下腰,两手撑在chuáng头,慢慢将她圈在自己的手臂间。
这么近的距离,她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回答我。”她直视他异常漂亮而深邃的眼睛,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紧迫和畏惧。
他似笑非笑地凌迟她半晌,“我很想……但遗憾的是,并没有。”
“你喝醉了,后半夜在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我来扶你,你吐得我身上也都是,而万幸的是,即使醉成那样,你也坚持自己换衣服,并且一个人霸占了整张chuáng,让我坐了一夜沙发。”
祝静听他这么说,也渐渐回想起了昨晚的事qíng,她竟然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放松了所有戒备,意外地在自己清醒的qíng况下有意识地大醉了一场。
她心中微微一动,用了些力推开他,翻身下chuáng拿起裙子和地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往门外走去。
孟方言倒也没拦她,摸着下巴饶有兴味地注视着她的背影,却没料到她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轻飘飘地留给他一句话,“你的这件衣服归我了,我没带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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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又名:战神大人与静爷互相调戏的日常(微笑)
☆、第4章 第三夜
第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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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静冲了澡、换上冲锋衣和长裤登山靴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一众同窗友人看她的眼神已经无可避免地全都染上了桃色。
曾序作为团队第一活跃分子,此时扣住几个女孩子,特意用她听得到的声音yīn阳怪气地说,“我可警告你们啊,别再去和方言搭讪了,人已经被我们静爷拿下了,你们就别再肖想了。”
“放心吧,”曾琦等姑娘都十分配合,“给我们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和静爷抢男人啊。”
祝静很清楚这事已经没法解释通了,根本就是越抹越黑,索xing对他们置之不理,一个人盘腿坐在沙发上,默默啃着面包。
没过一会,桃色门男主角也出现了。
在众人极力压抑着的八卦目光中,孟方言居然毫不避讳地走到了祝静身边坐下。
她感觉到沙发陷下去的重量,侧头看他一眼,没什么表qíng地继续吃早饭。
“我还以为你真的没带旅行服。”他轻轻打开自己手里的牛奶。
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那我还不如直接死在这算了。”
“你确定你没发烧?”
他伸手想探探她的额头,却被她用两根手指挡开,“男女授受不亲。”
孟方言喝了口牛奶,俊颜在晨光下如神祗般英俊,“你真幽默。”
祝静看着他没说话,此时腾出一只手,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了一大瓶水和雨伞,扔在他的腿上。
他挑了挑眉。
“你不就是想对我献殷勤吗?”她吃完面包,淡定地拍拍手掌,“那就帮我背着吧,不然我还没开始走就要跪了。”
他还以为她不知道吗?今天早上在他房间里的那一出,明显就是他一手促成想让众人误会他们的好事。
那边导游终于协调好了行程、招呼大家集合准备出发,他将她的水和雨伞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依然淡定地看着她开口,“准备付我多少小费?”
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在听他们的对话,听到这都忍笑忍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祝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噢,”他摸着下巴,面带思考,“脖子以下部分都算小费?”
……
所有人终于都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难得被调戏得哑口无言的祝静瞪大着眼睛看着笑得可恶又好看的男人,气得扭头便走。
…
huáng石公园从自然景观上来分,总共分为五个区域,若要全部游览完,所费时间将几倍于他们的行程时间,幸亏导游经验老道,按照游览路线的次序,挑选了几个最具特色的景点带他们前往。
上午他们主要停留在中部的峡谷区,观赏huáng石大峡谷和瀑布,到了午饭时间,其余人都去吃饭了,祝静实在是没胃口,就一个人拿着单反走到路边拍摄town fall右手边的金色山腰。
不得不说,虽然去过不少国家,但她从未亲眼见过如此连绵的山脉,远山如黛的感觉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连拍了几张,却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下单反回过头,就看见孟方言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壶,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波澜不惊,“无论如何,你都得吃点东西果腹。”
她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他却已经直接自顾自地抽去了她手里的单反,将保温壶和调羹塞到她的手里。
祝静心里一动,轻轻扭开保温壶,发现里面竟然是热腾腾的白粥,huáng澄澄的jī蛋、几缕葱和轻微的麻油漂浮在粥面上,意外地惹人食yù。
想开口和他说句什么,抬起头看到他站在她身前拿着单反拍摄的背影,她的眼神猛地就黯了一黯。
他和那个人,真的有好几分相似。
那个人也曾这样数次拿着她的单反,站在她身边静静拍摄眼前的风景,巴黎的斑斓夜色,佛罗伦萨的高耸教堂……都曾在那个人的手里变成一张张真实的相片。
“我们的酒店里有供应白粥吗?”缓了缓心里的qíng绪,她用纸巾稍稍擦擦路边的岩石,坐下来。
“没有,”他举着单反,声音清楚地从她前方传来,“但可以点单让厨房帮忙做。”
“败家子。”她舀起一口粥,轻轻chuī了几口,递到自己嘴边。
粥做得很浓,也很香,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样充满家乡味道的东西,应该是唯一能让她下咽的食物了。
三口两口就消灭了保温壶里的一大半白粥,她用纸巾擦擦嘴,额头却被人屈指轻轻一弹。
孟方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此时略微弯曲着身体,平视着她,“坦率地说句谢谢你,很难?”
她猝不及防地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难得怔愣了几秒,才垂下眸,低低开口,“……谢谢。”
他瞧着她不qíng不愿的样子,忍不住一笑,用手指勾起她略带卷曲的发尾,“乖。”
祝静没好气地拂开他的手,被他略带得意的笑声惹得牙痒痒,却因为越发严重的鼻塞和寒热没有太多的力气,只能回了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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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town fall出来到roosevelt lodge的骑马点时,祝静已经烧得连脸颊和嘴唇都变成了浅显的红色,导游和曾序他们看到她病得这么严重,都建议她在车上睡一会不要下车了。
“撑得住。”她摆摆手,还是坚持自己背着包走到骑马点。
当初定行程的时候,她最期盼的就是能骑马沿着这条山路观光,如今人都到了这里,她绝对不想为了小小的寒热就放弃如此难得的机会。
“静爷,你别硬撑,大不了明年我们放假再来一次也行啊。”坐在她后面那匹马上的曾琦看她上马时都有些晃晃悠悠的,担心地说,“我真怕你骑到一半从马上摔下去……”
“放心,她摔不了,”谁知祝静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却被人轻轻一握,有人直接踩着马镫一个翻身上了她的马,稳稳地落坐在了她的身后。
“走吧,铁娘子。”
某人轻佻上扬的声音再次响在了她的耳后,同时还伸出手臂极其自然地将她圈在怀里,两手握住她手里的缰绳,控制着马慢慢走动起来。
身后不出所料立刻传来一片不怀好意的口哨欢呼声,祝静这才反应过来,心里“咚咚”跳了几声,随即侧过头用剑一般的眼神看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孟方言,你信不信我真的会把你从马上踢下去?”
孟方言薄薄的嘴唇勾着好看的笑意,“信,不过你现在应该没这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