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楚-妖影重重之4古灯长明
文案:正邪势不两立,妖与人终究殊途!
一心想让爱妻复活的阿莽,
发现了可能的机会,他前往巨麓山,
放出一名被囚禁的灯妖,
也写下为爱而疯、为恨而狂的悲惨童话——
无意间捡到一名美少年,罹患绝症的女子,
以为自己可以在接近死亡的时候,
获得一点临终的幸福。
然而她的命运,
注定就只能像飞蛾扑火般的美人鱼……
……
楔子
"跪下!"
简短的两个字,加上低沉浑厚的嗓音,是不可忤逆的成严。
堂下,面容清秀的少年不得不弯曲双膝,跪在又硬又冷的青砖上。寒气透过衣衫直达骨
髓,他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攀。
前方的太师椅上,白发银须的老人正襟危坐,凌厉的眼神中除了强压的怒火之外,还掺
杂了些许失望。
在他身旁还站著一位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同样眉头深锁,神色凝重。
细看一下,不难发现这三人在五官上的相似之处。虽然不能说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的,但血脉相连的痕迹已是不言自明。
只听老人问少年:"萧家祖训第一条说的是什麽?"
"爷爷……"
"背!"
少年抿紧略厚的双屠,好一会儿才轻声细语道:"萧家子孙,不得与妖邪为伍。修身养
Xi_ng,以保自身清明。"
"既然背得,为何不照做?"
"定云错了,请爷爷责罚。"
"那妖孽都让你养得那麽大了,还胆敢放出去作乱。你觉得我该怎麽罚你?"
老人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上,扶手应声裂断。若不是控制了力道,只怕整张椅子都已经
毁了。
少年被长辈的怒气震得抖了一下,随即将头低得更低:一定云愿受家法。"
老人还未开口,灰衣男子已经抢先一步:"爹,家中正是用人之际,让定云先随我去东
乔村剿灭那些危害百姓的蝙蝠精,再回来领家法吧!"
“也好。”者人考虑了一下,点头应允:"不过去东乔村之前,他要先去把他养的妖物
灭了。"
"灭了?"少年抬起头,一脸惊慌。
"下咒时不可以心软,一定要毁去它的原神。"不去看他,老人留下这句话便拂袖而
去。
"可是,它不是坏人……"少年情急,从地上爬起来想追上老人,却被灰衣男子一把拉
住。
"你还没闹够吗?"
少年红了眼眶,试著解释:"它只是一时贪玩,它不是有心要吓村子里的人!"
"不管它是不是有心,都已经吓了。"
"它是我唯一的朋友……"
"萧家人不会跟妖怪作朋友!"灰衣男子很不客气地制止了少年的言论。
"爹……"眼泪终於满溢,少年无助地望著灰衣男子,瘦弱的双肩颤抖不已。
见儿子伤心难过,灰衣男子也有些不忍,但他还是硬起了心肠:"你会有新朋友的,照爷爷的话去做吧!"
少年抽泣著,重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乞求道:"爹,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毁去
它的原神,我可以封印它,把它关起来!求你不要杀它,爹!它是定云唯一的朋友,最好的
朋友!不要让我杀了它!"
"把它封印起来,跟死了又有什麽区别?"
"有
区别,有区别的!至少它还活着!"
看着少年额上磕出的鲜血,还有眼中带著绝望的冀求,灰衣男子被刺痛了。十几岁本是
无忧无虑的年纪,要接受这样的事情的确有些残酷。
"爹!"少年抓住父亲的衣袖,继续恳求。
拂开儿子稚嫩的双手,灰衣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章
滴、滴、滴、滴……
随著机器有序的呜叫,心脏监视器的萤幕上划出了规律的绿色曲线。
阿莽眯著双眼,注视着那些没有变化的变化,思绪却像飘荡到另一个空间。
穿著白袍的医生像幽灵一样站在他的身後,一丝不苟地报告说:"易小姐的情况目前还
算稳定,但是头部的伤口有感染的迹象。我会给她用点抗生素,看能不能控制住。"
"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让她的身体完好无缺。我不希望她清醒的时候,感觉到
任何不适。"
"这个,"医生也不想让家属失望,只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女病人清醒的希望几乎微乎其
微,"植物人要恢复意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易小姐在车祸後头部还遭遇了二度创
伤。随著昏迷时间的加长,她……"
"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打断医生的罗嗦,阿莽回过头,微笑道:"你们
号称是全国最好的康复中心,我想你们的医术应该对得起我支付的价钱。"
医生无语。
阿莽又说:"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
"可以。"
医生走了。不再有第三者碍事,阿莽走近床边,摘下了左手的黑色手套。
就像被人一刀切下了手掌,他的左腕上只馀下整齐的断面。颜色稍浅的皮肤重新包裹了
骨肉,却无法修复残缺。可就是这样的断腕,却匪夷所思地支撑了整只手套。
秘密就在皮肤里面。
阿莽低下头,一束金色的细线慢慢从他的断腕上钻出来。它们难以计数,就像海洋生物
的触须,能屈能伸,灵活地飞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长期的昏迷让本该丰润的双颊塌陷了,颧骨顺势突
起,造成面庞过度的起伏。於是,她苍白的皮肤上多出了两片Yin影,令姣好的面容显露出骷
髅的恐怖轮廓。
那些诡异金线在阿莽的操纵下掠过女人的额头,停留在她的头发上。因为头部手术,女
人的头发不得不全部剃掉。术後虽然长出来一些,却还是极短。
阿莽不喜欢这样,他希望女人能继续拥有一头浓密的秀发。还有她右耳上方那个迟迟不
能愈合的疤痕,实在是太碍眼了!
他想除去这些不完美,却偏偏无能为力,充满挫败感的阿莽,癫狂地用金线横扫房间里
除了床与医疗器械之外的所有东西。看那些家俱与装饰统统被坚韧的丝线勒得四分五裂,他
本该感觉畅快淋漓,可心底的郁结仍然没有得到舒展。
突然响起敲门声,阿莽瞬间转换回正常状态。
他捡起手套,重新将它套回腕上,然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略微急促的呼吸。
"进来。"
应声开门的是一名护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