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漾起了一丝波澜,可惜就像游鱼在水面
吐了个泡泡,很快便消失无踪。
“我们走了,今晚十二点再过来!"男人丢下这一句,率先走向门边。女人也站了起
来,紧随其后。
老人又慌了,连忙追问道:"十二点?为什么要十二点?现在不行吗?"
男人不答话,只是十分不屑地瞟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女人看不下去了,给了个解释:
一驱邪一定要选邪气最盛的时候,不然无法斩草除根,还会打草惊蛇。"
“哦、哦……—老人连连点头,又问:"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见他没完没了,男人不耐烦地吼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水君!"女人不悦地制止了他的蛮横。面对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她毫不畏惧,气
势上还要胜过几分。
气焰被压了下去,名叫一水君一的男人不满地嘟囔了两句,便拂袖而去。
女人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转头对老人说:"把你家钥匙给我,你今晚就不要出现
了。"
“可是……"
“你在只会碍事。"
她不知婉转,硬邦邦的拒绝听得老人肝肠寸断。挣扎了半天,老人终于颤巍巍地掏出钥
匙串,从上面取下两把递给她。
“我孙儿就麻烦你们……"
不等老人说完,女人已经握紧钥匙,快步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合拢的声音,老人重重跌坐在沙发上,无助的泪水决堤而下,润湿了他满是皱
褶的脸。
这里是一家茶室,装潢风格半洋半土。走道上的条纹墙纸将原本就狭窄的地方无限拉
长,又收得更窄,走过去像穿越时空一样难受。
女人一边走,"边决定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经过吧台时,听到水君在与老板交代茶水
钱由老人买单,她突然有股爆发的冲动,不过,那终究只是想想而己。
与水君擦身而过,她目不斜视,假装与他素不相识。
不识趣的他却立刻追了上来,兴奋地高喊道:"还有七个多小时,你现在打算去哪
里?"
“哪儿也不去。"
走到街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路面,女人的眼中透出一丝茫然。
“去吃一顿好的怎么样?"无视她的情绪,水君开始四下打量周围可以用餐的地
方。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
“钱你已经赚了不少了。我不会再做下去。"
“不做这个,你能做什么?"水君不以为然。
“不知道。—盛夏的阳光在这个时间依然刺眼,女人戴上墨镜,"面走一面说:"也许
去找份正经的工作,过一过普通的生活。"
“普通?"水君讪笑,"萧家人能过普通的生活?别做白日梦了。"
“你还记得我是萧家人吗?"女人猛地转头,墨镜挡住了她凌厉的眼神,却挡不住她的
愤恨,"萧家祖训再三强调,遇上妖邪要主动歼灭,不可惜机敛财。托你的福,我现在的行
为已经和欺师灭祖没什么两样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帮人驱邪,也是在尽萧家人的本分,何况钱都是我拿的,你又
没要。—不想硬碰硬,水君放缓了语气。
“有区别吗?~女人苦笑,"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
“就算是掩耳盗铃,也是你自己选的。—水君不痛不痒地说:"别忘了,把我们捆在一
起的人是你。现在才后悔,太晚了!"
说完,
他继续张望着,四下寻找吃饭的好地方。
女人咬牙切齿,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拿他怎么样,于是愤然疾走,试图将他甩开。男
人察觉之后,立刻追了上来。
“萧谨!"
他愤怒的叫喊让女人下意识地回了头,但脚下的步子却并未放缓。两人已经分开约两米
远,本是看得到抓不着的距离,可是水君两手一伸,竟在眨眼间扣住了她的双臂。
女人被拖得向后一仰,后退了两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身前一台公车高速擦身而过,
若不是她退得及时,只怕已经迎头撞上了。
路人见到这惊险的一幕,纷纷驻足感慨。水君不想成为众人围观的焦点,便蛮横地拽着
女人,飞速离开了现场。
“你给我小心点!"无人经过的偏僻小巷中,水君掐着萧谨的脖子,将她抵到粗糙的墙
壁上,"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后果自负!"
萧谨的呼吸有点困难,但还是努力辩解道:"你眼睛瞎了吗?刚才那是意外,又不是我故
意的!"
“意外也不行!"水君Yin森一笑,说:"别把我当傻瓜。你有什么想法,我第一时间就
能感应得到。你有胆就试试看,看最后输不起的是谁!"
说完,他松开双手。萧谨的墨镜掉在地上,被他一脚踩得粉碎。
Mo着被掐出一道红印的脖子,萧谨咳嗽了几声,因气血不畅而泛红的双颊慢慢重回苍
白。
“走,我们吃饭去!"水君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揽住萧谨的肩膀,带她离开了小
巷。
萧谨沉默着,原本复杂的神情迅遮变为一滩死水。
夜幕姗姗来迟。
星光争不过城市的霓虹,悄悄地躲到了云后,月亮则露出半张脸,"副半遮半掩的娇羞
模样。遗憾的是,今夜无人欣赏它的美丽。
不甘之下,月亮索Xi_ng不再造作,大方地跳了出来。可惜那光华过于矫柔,只是让Yin暗面
更显Yin暗而已。
当月亮失望地收起光芒,垂头丧气地走入厚厚的云堆时,"男一女正快步走进一幢二十
层高的住宅楼。
新落成的楼房,涂料的气息还未散去。电梯的墙面裹着木板,以防搬运建材或家具时磕
碰到。
萧谨按下四层的按钮,与水君并肩等待电梯上行。窄小的空间里,换气设备似乎没什么
作用,空气就像被人用碳火烤过,闷热难当。
电梯门一打开,萧谨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谁知,楼道里的凉爽程度大大超出了她的
预计,站在那里,只觉鸡皮疙瘩层层地往外冒。
“这东西怨气不轻啊!"水君嘿嘿一笑,立刻走向楼层中寒气最重的一端。
四0三号房前,他停了下来。萧谨掏出钥匙,插入那扇暗红色的防盗门。
门开了,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堵灰白的水泥墙。
水君用手按了按结实的墙面,假装遗憾地说:"看来我们很不受欢迎呀!"
没兴趣附和他的幽默,萧谨用手指在墙上写下一个"@ “字,然后大喊一声:"开!"
墙体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