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扯上关系。
但他们之间的渊源……怎麽说呢?萧慎言会去看易向行,很大程度是因为易向行的妹
妹,去世的易向心。
易向心是个好人,她曾经无私地帮助过萧慎言,而她临走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
的哥哥。
萧慎言现在去监狱探望易向行,算是帮她了却一个心愿。
不过,在萧慎言的内心深处,其实还埋藏著另外一个原因。因为他每次想起易向行,就
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易向行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易向心。她是他唯一的亲人,他想给她好的生活,想让
她得到幸福。但是到了最後,却变成了为她而活。
所以当易向心离开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世界分崩离析。
萧慎言曾不止一次梦见自己变成了易向行,失去了重视的一切,如同被挖空了内心,留
下躯壳在铁笼子里品味寂寞与孤独。
因为易向心之於易向行,就像猫仔之於萧慎言。萧慎言去看易向行,就是要用他血淋淋
的经历提醒自己,时刻保护好猫仔,一刻也不能松懈。
他不会和易向行落得一样的下场。一定不会。
“对不起,易向行不想见你。”
狱警带来的消息,让萧慎言十分吃惊,
“你确定?你有告诉他我是谁吗?”
“他说他不想见任何人。”
如此直接的拒绝,让他大受打击。他以为这时有访客探望,易向行会高兴才是。
“算了!不见就不见!我们去公园!”抱起外甥,萧慎言离开了监狱。
开车经过那段长长的高墙电网,感觉就像永远走不出那灰土的颜色,他的情绪不禁有些
低落。
好在游乐园气氛不错,太阳暖洋洋的,游乐场里到处都是欢笑声,还有夸张的尖叫。
“这东西,也太猛了吧?”
萧慎言用手挡在眉毛上,仰望空中那些甩来甩去的惊险游乐项目,吃惊不小。他太久没
来游乐园了,没想到这里已经发展得这麽、这麽……刺激!
“你怕不怕?”萧慎言问外甥。
猫仔的表情十分茫然,萧慎言当即决定去找一些”老少”咸宜的项目。
“我们去坐旋转木马好不好?”他又问。
一直不说话的猫仔,突然拉著他往前走。萧慎言仔细一看,原来前面不远处有一幢鬼
屋。好极了,不愧是萧家的後人,玩乐都跟鬼怪撇不开关系。
“你确定要进去?”萧慎言虽然有点畏高,但去人工鬼屋还是不成问题。
猫仔照旧对舅舅不加理睬,抱著他的石头灯,追不及待地走了进去。
哪里的鬼屋都一样,漆黑一片,然後出奇不意地弄点光电效果和诡异声音来吓人。
猫仔不怕黑,而且对那个天旋地转的过道很感兴趣,来回走了好几遍,不愿离开。
那是一个为了营造进入异世界的感觉,而特意做出来的过道。布满各色小彩灯的墙壁,
其实是一个圆形的管道。人们从里面经过时,管道不停转动,彩灯也跟著一起转动,人的双
眼受到灯光的迷惑,会以为自己也转了起来。
这种东西玩第一次觉得新奇,多玩两次就该头晕了,可猫仔却乐此不疲。
尽管来鬼屋游玩的客人不是很多,但他这样玩来玩去,还是影响到了其他人。
“猫仔,里面还有好多可看的,我们进去好不好?”
正在兴头上的小孩,哪里听得进这些。绕开萧慎言,猫仔继续自娱自乐。
“猫仔,听话!”
萧慎言一把抓住他的小胳膊,仅仅是想拉住他,却意外弄掉了他手里的石头灯。
黑乎乎的地方,看东西只能藉助小彩灯的微弱光芒。黑色石灯落地後,一下子滚到过道
边缘,接著掉人缝隙中。猫仔立刻冲上去,把手伸进缝隙,想把”玩具”捡回来。
通道还在转个不停,缝隙下面肯定安著让管道活动的机械装置。萧慎言害怕外甥不小心
把手卡进去,连忙将他拉开。
“不要乱Mo!我帮你找!”
猫仔不依,开始乱踢乱踹。萧慎言没办法,只好将他夹在腋下。
本来身材高壮的他,想要制住一个小孩根本不是问题。但猫仔死活不肯老实,他又要去
找石灯,狼狈程度可想而知。
“乖,听话!舅舅帮你找!马上帮你找回来!”
萧慎言急得满头大汗,猫仔却不接受安抚,仍在拳打脚踢。
咯——喀、喀、喀——
随著一阵异响,管道陡然停止转动。管壁上的小彩灯也在劈啪乱闪一气之後,熄灭得乾
乾净净,鬼屋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
“该死!”萧慎言连忙从裤袋中Mo出打火机来照明,可火光出现的瞬间,猫仔却对准他
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噢!”被咬得疼了,萧慎言本能地抽回手臂。打火机掉在地上,四周重陷黑暗。
不肯安分的小家伙像只仓皇出逃的兔子,
“噌”地一下窜出了萧慎言的控制范围。
“不要跑!”
任萧慎言喊破喉咙,猫仔也没有停步。打火机已经找不到了,他只得Mo黑追赶,可脚刚
伸出去,就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下,害他跌了个狗吃屎。
“妈的!”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萧慎言没敢耽误,连忙爬起来继续追。
“啊——』阿——』阿——”
令人头皮发麻的尖叫声就这麽划破寂静,撞进他的耳朵里,害他一瞬间手脚冰凉,就像
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召唤。
“猫仔!闻淼!”
从来没有这麽慌乱过,萧慎言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冲向尖叫的源头。
就在这时,一道绿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荧荧的光芒,诡异非常。萧慎言定睛一看,竟
是一副骷髅骨架。
最要命的是,那骨架居然还能说话,
“先生……”
萧慎言本能挥出一拳,正申它的下颚。
“哎哟!”
骨架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萧慎言Mo了Mo发疼的手背,觉得有些奇怪,打在骷髅身上的感觉,就像打在人的皮肉
上。而且,那骷髅跌得那麽惨,还能保持骨架不散,实在是没有道理。
“你怎麽乱打人呀!看清楚再动手好不好?!”
骷髅一边坐在地上抱怨,一边Mo上自己的颈骨,
它的动作离开了脖颈,而且很快被揉成了一团。
藉著骷髅骨头上绿绿的光亮,萧慎言终於看清,
所谓骷髅,不过是印在全黑色衣服上的萤光图案。
然後用力向上一拉。整个骷髅头就随著
它其实是个二十岁左右的男生假扮的。
男生应该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