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黎面无表情,而且一直在回避戚维扬的目光。吵到后来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大,戚维扬看着低头的胥黎想,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也许他都听到了。
他用筷子意兴阑珊地戳了戳碗里的米饭,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一_geng细线在搅动,说不上是什么,却心烦意乱,无暇顾及。
戚维扬实在是食难下咽,找了个理由,提前走了。他不想回_F_,沿着小径一路走走看看。温泉公馆也大,又连着上游的泉眼,走走停停便到了河滩边上。
他还记得不日前在温泉漂流的时候,一路水流湍急,上游倒是有一处地势开阔,水流也平缓了很多,但到了这里又遽然收紧,河道变窄,水势也急了起来。
戚维扬顺着河滩向西走了颇久,河道慢慢宽阔起来,和来时的路组成一个巨大的漏斗形,两边间或点缀着鹅卵石。他掏出手机,上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任何来自苏笏的短信。苏笏一定还在气头上。
医生满腹心事,脚下的力道带着一堆小石子飞了出去,滴溜溜地打着转。他蹲下身去,看到面前不远处有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伸手捡了起来。石头是半圆形的,一面已经磨的溜光水滑,从顶端到两边呈弧形下来,一面扁扁平平,但也早被磨去了棱角。这块石头颜色有几分特别,烟青色,一侧有一大块明显的红色,旁边还有些黄色斑点,乍一看像是半个太阳。他放在手里掂了掂,一时兴起,半蹲着倾斜着向河水对面打了过去。
他自幼在海边长大,打水漂自是好手,那半块太阳在水中将将掠过,直跳过三段,才堪堪落在河水中,现了一个小小的圈儿,沉闷地跌了下去。温泉水的温度使河面上徜徉着一层薄烟,水汽氲冉。流水掩盖了石头激起的涟漪,甚至还没有扩散开就被消弭了。
戚维扬闷闷地在河滩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顺手捡起一把石头,一个接一个地扔了过去,直到附近再也找不到大小相宜又称手的石头才作罢。
他坐在那里很久,思绪翻涌。苏笏不明白,他的愤怒其实跟他毫无关系。这gu愤怒由来已久,谁也无法化解,这愤怒来
源于命运的不公和遭受的磨难,这愤怒来源于他的无能无力,_gengshend固地植在他心底,没有人,也没有事能将它连_geng拔起。
黄彬与现在的他之间永远都无法彻底neng离,那曾是他的另一种人生,无论他多么痛恨,多想用手术刀将他从己身切割下去,都不会切的干净。然而即便他永远恨着李旼有,永远对肖同亮心存愧疚,永远带着伤痛,也不代表他不能向前走。毕竟他已做出了选择,他选择过戚维扬的生活,为什么不能让黄彬成为过往,为什么不能假装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而他一直就是戚维扬呢?
戚维扬把脸埋在掌心,shenshen地垂下头,耳旁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他想起昨晚那个梦,不,应该是今早,是预兆,还是心底的那一个自己也不肯轻易放过他呢?
他抬起头,用手掌搓了搓脸,看了看表,距离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许苏笏已经回去了。
医生站起身,静静地看着河水,突然皱起了眉毛。水流在河面上徐徐打着旋儿,他疑惑更甚,向前走了几步,伸手轻轻拂过水面。河面的水是温的,_gan觉好像并没有那天漂流的时候热。他又将手向下探了探,shen处的水是凉的。
戚维扬抽回手,将水滴甩甩干,全然不顾袖口浸了水,抱着双臂沉思起来。
温泉河,这河水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番外50
50
戚维扬走进大厅,角落里等候沙发上坐着的孙强一见到他就站了起来。
医生冲他点点头,抿了下zhui:“有什么事吗?”
孙强一脸为难:“还真是有事儿。”他左右看看,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戚大夫,您能告诉我今天上午咱们几个去芮丹制药
是干什么吗?”看看戚维扬的表情,又苦着脸说:“哎呀,我就不跟您绕圈子了。您是张书记的同学,我们市医院又准备和三院结对子,按理说您有什么事儿吩咐都是我义不容辞的。但是芮丹制药的人脉也很广,我也**嗐!”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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