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衙内发晕,问:“赵老,这大叔谁啊?”
“咱们教导员。”
又是一阵眩晕。转头看见正在院角落里给自行车毁尸灭迹的老头,问:“这大爷又是谁?”
“所长。”
周天渊当时眼前都发黑了。
柳时飞震撼了:“也就是说你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辆自行车?”
小周衙内含泪点头:“不上医院就不能报工伤,不报工伤就不能报事故,不报事故就不能说明那车是因为工作才损毁的,不能说明损毁理由局里就不管得所里自己赔。我在医院整整排了一小时队,挂个号要了六块钱,一卷纱布要五块六,还不管包扎,真他妈黑。”
怪不得这脑袋包得跟印度阿三似的。
柳时飞大笑:“不亏是神经派出所!什么都不管的所长和除了值班见不到人影的教导员,还有一个全局最年轻的副所长,下面的民警一个个豺láng虎豹。周贤弟,恭喜你,羊入虎口啊。”
“羊?”小周衙内愤然拍案而起,“你打听打听,我周天渊是羊?谁不知道我是láng!是恶láng!”
“知道知道,你是恶láng。”一只披着恶láng皮的肥绵羊,“那个用车砸你的陆警长是陆明彦吧?”
周天渊立时从愤然变为惨然:“就是他。你也知道他?!”
柳时飞看着他惋惜的摇头:“咱们局里不知道他的大概就剩你了,连食堂阿姨都知道陆明彦的大名。”
周天渊从惨然变为黯然:“战斗英雄就是不一样,大家都知道他……”
柳时飞拍拍他的脑袋:“这跟他是不是战斗英雄没关系,这跟他那张脸有关系,他是咱们局十大警糙第四名。”
“哦?”小周衙内嘴张成了O型,——公安局里还有这种排名?
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惭愧,周天渊虚心求教:“第一名是谁?”
“赵培青。”
“咳咳咳咳……”小周衙内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赵老?”
“三十岁不到的正科级实职领导,才貌双全前途无量,温柔沉稳为人可靠,当然第一。”
周天渊挠头,又问:“那第二名呢?”
柳大夫怨恨地看着他,“不知道。”
“呵呵,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啊。”周天渊傻笑。
柳时飞顿足捶胸,自己竟然输给这只呆头蠢脑的傻肥羊,被从亚军位置挤到第十名垫底!天地不仁啊。
傻肥羊继续问:“第三名谁啊?”
柳时飞笑得解气:“就是揍你的你们所内勤。”。
“苏白?!”小周衙内震惊了:“前四名神经派出所占了三个?!”
错,是四个。从一个星期前开始,前四名已经让神经派出所包圆儿了!
柳大夫笑不出来了,恶狠狠地问:“你想不想知道第五名是谁?”
“是谁?”
“王衡!”
小周衙内没声儿了,——他在磨牙。
“这种人都能排第五,咱们警察队伍找不出好男儿了吗?”竟然还没有他周公子,这都什么欣赏水平啊。
“什么好男儿,你以为是番茄台选人妖啊。这是女人选的!”竟然让他吊在车尾,这都什么眼光啊。
“女人!”一语提醒了周天渊,注意力立马转移,“小柳儿,既然有警糙排名,那一定有警花排名咯?”“有啊有啊当然有啊。”柳大夫跟打了jī血似的一下子来jīng神了。
小周衙内笑容猥琐:“快说说快说说。”
柳大夫眉飞色舞拿起杯子润喉,准备开讲。
“说大声点,让我也听听。”
第五名王衡王大科长的声音从门边幽幽传来。
柳时飞吓一跳,跟变脸似的瞬间恢复冷若冰霜的疏离样:“王科,怎么有空到医务室来?不舒服吗?”
王衡看看周天渊,后者正在冲他龇牙。“是有点不舒服,来拿点感冒药。”
“好。”柳大夫起身到橱子里去拿药,心里犯嘀咕:没看错吧,这王大科长看自己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你什么时候来的?”小周衙内语气挺冲。
王科长不以为意:“从你们说‘第一名’的时候就来了。”
周天渊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偷听别人说话,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