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并没有jiāo还日记的意思,好整以暇地看了眼他被捏红的耳朵,傲娇平静地说:“不行A,我还没有读完呢。如果翻开一本书不看完,我会睡不着觉的。”
叶尊叹口气:“知道了,你继续吧。”
然后,他被迫听了半晚上辞藻优美行文晦涩的散文朗诵。
那本日记并不像正常人记录的日记,会写某年某月某日发生了什么事,记录者的心情如何,反而是大段的景物描写。
即便是景物描写都晦涩难懂,稍微听了几段,催眠一样让人不知不觉大脑放空。
叶尊一开始还想抵抗那guqiáng烈的意识剥夺_gan,极力集中jīng神去听。
但熬过了长达几页的风景散文,却倒在了流水账一样的话剧对白里。
天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在自己的日记里写话剧?
话剧nei容依稀是周遭所有东西都在窃窃私语抱怨——
地板抱怨人踩疼了它,空气抱怨灯光刺眼,连墙壁都抱怨自己站了yi_ye却还要继续站下去,黑暗抱怨醒来的人吵到了它**
就像是上课的时候听讲台上的天书一样,无论多想试着提取有用的信息,最终都无法抗拒得倒下。
“快醒来一起听A,写得很有意思呢,日记的主人是个天才艺术家没错了。”
相比叶尊很快地投降,沈渊读得津津有味,甚至意犹未尽地不断试图叫醒叶尊来一起听。
叶尊听到了,但完全无法睁开眼睛,抗拒地把脸埋在被子里,企图摆neng他的声音。
但沈渊这种人怎么可能知道善解人意,适可而止?
他饶有兴致,锲而不舍,手指戳戳叶尊的脸颊,散漫无聊地说:“不是说隐藏着重要的解谜线索吗?快点醒来跟我一起听A。”
“你读吧,在听。”叶尊没有力气睁开眼阻止沈渊,退而求其次,想着那个人读累了就会停下的吧。
然而他低估了沈渊的jīng力充沛:“不行A,一定要醒着听的,只是我一个人欣赏的话多无聊A。快醒来,陪我一起**”
“你好烦**”叶尊困扰地蹙着眉,意识瓦解基本已经一塌糊涂,本能抓住那只不断*扰他的手,按在被子和脸之间压着不放。
——这样就可以阻止对方了吧。
沈渊的声音戛然而止。
被抓住的手,手背贴着温热的脸颊,人的体温,靠近脖颈的温度和其他部位的温度并不一样,细腻rou_ruan的脆弱,像是触到了肌肤下血管里流淌跃动的生命。
陌生异样的_gan觉,从来毫不犹豫扼杀的死亡禁区,第一次有人主动送到了他的掌心。
就像是,被一只小鸟不设防地当作树枝暂且栖息的沼泽。
作为食物链顶层一方的沼泽,反而是小心翼翼的那一个,唯恐对方发觉了,就会从放松安然的小憩中,忽然惊恐,毫不犹豫地飞走。
终于安心沉睡的叶尊,到底被那只手咯得不舒_fu,不自觉地动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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