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小人,凭你也配和子期为敌?子期的智慧是水,能溶万物,又能被万物所溶,可以为露为霜、为雾为雨、为冰为雪、为泉为海。他的心很大。你呢?对比起来,我倒觉得针眼更大些。”
他冷嘲热讽,全然不管如意张眼中越积越shen的戾气:“世间多大多小,多好多坏,都是凭心去_gan受的,一颗还不及针眼大的心,哪看得见天地宽广?一颗连天下都视为尘埃的心,有什么红尘俗物能够束缚呢?我们之间,仇也好,情也罢,计较是一生,不计较也是一生,计较无非是亲手画地为牢,把自己关个无期紧闭;不计较,那些过往便是海阔天空,偶尔飘过的一朵乌云罢了,下过雨,不下雨,都会过去。实在不必劳张前辈费心多*。”
说到最后竟是把如意张归为嚼*_geng的长*妇一类,听得步云鹰瞠目,暗道,师弟的zhui皮子原来这么厉害,之前居然从未显露过。
如意张才不肯就此罢休,这是他的王牌,他一定要打出王牌的效果:“以不变应万变?好高的手段,不过子期,你怎么说?”
乐子期鸦翅般的长睫扑闪,幽幽目光落向远处:“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人的故事?他生于富贵,样貌出众,看上去风光无限,其实命运多舛,从一开始就被亲生父亲设计,要日后培养成药人吃掉。他并肩成长的骨r兄弟,也早就谋算着要分一杯羹。他遇到的人不是陷阱的一部分,就是破坏计划的有心人,要么软硬兼施的骗他历险、_fu毒,乐得分他一块血r,确保自己长生不老;要么刻意坑害他,见死不救,就连他最好的朋友,也被设计其间,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七公子的故事,当初还是我告诉你的。”
“不,你不知道,”乐子期忽然转过头来,双目炯炯有神,光彩潋滟,犹如星光灿烂,“这个人,尽管受尽这世间的欺凌、作弄、瞒骗、伤害,遍体鳞伤,还是在竭尽所能的回报以爱。他心里甚至从未生过恨,从未长过怨,从不觉得半点被命运辜负,或者被人事抛弃。”
如意张被他咄咄气势B得一愣,忽然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呆呆的听乐子期越讲越快:“他爱着世间所有的一切,美的,好的,丑的,坏的,在他看来,全是上天的恩赐,值得每个人倍加珍惜。包括他唯一的挚友。当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时,便希望他能代替自己,享尽那些还未到来的恩赐岁月。你教我的释心术,用在他身上,屡试屡败,我看不懂他的心,也无法了解他的人,却不由自主被他的特别xi引。我至今不懂他那一句,相逢相知,余愿足矣,是不是真的满足?”
如意张有些糊涂:“那不过就是白头翁的药人而已,和我有什么关系?”
乐子期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多理睬。
如意张莫名其妙:“你讲这些有什么用?我要你现在以释心术跟我一战!”妙算杳无音信之后,他便没了对手。那种生活的确安静,无波无澜,安静的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他这才想出了培养一个对手的办法。谁呢?除了得意门生,他想不到其他人。而乐子期真的很不错,这一路上,不仅踏平了他使的绊子,胜过了他故意放纵的财如命,五毒教,更是遇强则强,最终灭掉了偌大娴静门。更令他意外和高兴的是,乐子期居然能与妙算的徒儿联手。犹如鱼竿与鱼篓,缺一不可,战无不胜的He作,实在叫他欣喜万分——还有什么比战胜这样的对手更令人满足吗?
谁知道,最后关头,乐子期居然讲了一个他早已熟知的故事,完全不用瞳术或释心术跟他硬碰硬,如意张想不通,莫非是乐子期的拖延之计?
亟初禾却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你永远赢不了一个不接受你挑战的人。”
如意张一愣,他从未想过这样的结果,乐子期怎么可以不应战?
“你怕了,你一定是怕了!!”如意张大笑,
nei心却在打鼓,这激将法恐怕连亟初禾都骗不过去。
果然,亟初禾接着扔来一个令他震撼的雷火弹:“况且你早就输了。”
“不可能!!”如意张断然否决,心思终于凌乱,若是乐子期说这话,他知道怎么应对,可开口的,是亟初禾。他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亟初禾冷哼:“方才子期的故事,你没听懂吗?世间最巧的,不是我七巧殿的机关木甲,也不是你瞳门的释心术,更不是你苦心营造的什么昆仑山冰人阵。”
“那是谁?!!”什么人什么作为,竟比妙算跟自己多年经营还要厉害鬼斧神工!他不信,他才不要信!这定然是亟初禾编的谎话。
然而,亟初禾的下一句,却令任何人都没法反驳,即便是一心求胜,目中无人,心想事成如意张,也没有办法否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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